比如“肮脏”的反义词居然是“晴朗”,而晴朗的天居然还要强调星星“看得见”。
我第一次看到这种裹脚布,是在《歌手》里,徐佳莹唱的《我还年轻我还年轻》突然来了一句:
吓得我还以为遇到了曼德拉效应,抓起手机翻了半天,才确定我听过的是“给我一瓶酒,再给我一支烟。”
现在想想,这句歌词改得还是很奇怪,到底什么人需要别人给“一只眼”啊?
难道是打完官司的德普,在看到前妻在床上做的事之后,扣下一个眼珠子然后继续去当海盗船长了?
而且烟酒不分家,凭什么你把烟禁了,却不管酒?这是歧视啊。
比如言承旭唱《漠河舞厅》的时候,“晚星就像你的眼睛杀人又放火”肯定是不行的。但换句歌词也来不及,怎么办呢?
老实说,如果有人说完我的某个器官,然后哼哼哼哼哼,别说是言承旭,就算是林志玲,我也得后怕一会。
哪怕是来两句哆唻咪呢?不够了再发骚,再不够就拉稀。
邓紫棋的《光年之外》,也把“缘分让我们相遇乱世之外”强行裹成了“缘分让我们相遇峦石之外”。
就连我眼中又酷又摇滚的新裤子,也得把“在这冰冷无情的城市里”改成“在这浪漫多情的城市里”。
我就很好奇,九年义务教育才能教好的一个人,居然就因为几首歌学坏了?
一旦拥有了权力,音乐裹脚布想“裹”的东西就会越来越多。
2019年,一首《野狼disco》,几乎所有人都领略了什么叫“东北朋克”。
只是老舅也没想到,“前面哪里来的富二代”要被改成“前面哪里来的大井盖”。
我翻破了字典辞海,都没想明白富二代为什么要改,他们是脏还是丑?是邪恶还是下流?
你让王思聪怎么想?你让汪小菲怎么想?最重要的,你让郭晶晶怎么想?
而且把富二代改成大井盖逻辑在哪?深夜酒吧里为什么会出现大井盖?看见大井盖为什么要拿脚往里迈?
连富二代也要改,就难怪小岳岳和李健,要把“阿弥陀佛”换成“口念陀佛”了。
道理我们都懂,释迦摩尼哪里是富二代,他是富N代。哦不,他是皇N代,这成分比富二代还黑五类。
但听说这类综艺都是晚上播的,而且是周末晚上播的,既然都让孩子学了一周了,难道就不能听听这些东西,稍微放松一下。
靡靡之音反而能因为只说情情爱爱,反而能够一字不改。
比如郑智化的《水手》,多励志的一首歌,现在就没法听了:
像父亲的鼓励(责骂),母亲的微笑(哭泣),永远难忘记
周杰伦的《蜗牛》最好改一下,蜗牛根本就做不到流泪、流汗,歌词应该改成“任风吹干流过的水和水”。
许美静的《阳光总在风雨后》也得改,风雨多可怕,改成《阳光总在彩虹后》,别管符不符合气象学,你就说这么改是不是正能量吧。
Beyond的《海阔天空》需要改的地方太多了,谁“迎着冷眼与嘲笑”了;谁“这一生不羁放纵”了;谁“怀着冷却了的心窝漂远方”了?
你觉得这首歌有“不良元素”,直接不选这首歌就可以了,中国注册版权的歌曲足足有30万首,非要选一首歌再改个面目全非,真的很没必要。
几乎所有的创作者,都有点“物不平则鸣,人不平则言”的心气的。
这种情况下,你改人家的作品,就相当于否定这个人的三观。退一万步讲,就算他的看法是错的,难道听的人自己没有辨别能力吗?
用郭德纲的话说就是“听段相声就能把你教坏了?你来之前就是那么个玩意儿!”
问题的根源就在于,总有些玩意儿想要把教育娱乐化,又把娱乐教育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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