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盛顿, D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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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我觉得最大的遗憾就是她一生那么想回到中国,但是她至死都回不去,还是老死在异乡,这个对我来说是我觉得是她的遗憾,也是我的遗憾,我想也是所有有良知的中国人的遗憾吧。」长年帮助高耀洁女士、也是《高耀洁晚年口述》一书作者的林世钰告诉美国之音,高耀洁女士生前无数次跟她表达很想回国的愿望。高医生也流亡了十四年,中国曾爆发艾滋病,以及高医生遭迫害而出国,两件事都发生在「中国崛起」之际,好人在那块土地难以生存,便证明了发展与人权无法分离,如果负相反,则是一种「低人权发展模式(参见《晚近民族主义滥觞》https://groups.google.com/g/2ncn/c/ckhOAxn0GtU),社会与环境代价的恶果,终将显露。

救治病患也会变成异见者,而异见者唯有逃亡,这是高耀洁故事的另一个政治面向,人们很少提及或议论,而一个医生流亡,恰是中国民间社会严重萎缩和崩解的征兆,这也与西方对中国的绥靖主义有关,所以,高耀洁终老他乡、最终不能回家,毋宁是对西方的一个讽刺,我2020年8月28日的帖子对此有所议论:2021年「威伯福斯奖」颁给傅希秋牧师。他与「米德兰」,中国异议者的麦加,至今还在中文视野之外;2012年6月《华尔街日报》有一文『傅希秋——中国地下铁路的牧师』,也未进入中文话语— —「地下铁路」,underground railway,是十九世纪美国秘密路线网络和避难所,废奴主义者用来帮助非裔奴隶逃往自由州和加拿大,今天被美国人用来定义傅牧师的杰出事业,虽然有点叫中国人难堪,但也准确定义了今日中国异议分子,像当年美国黑奴一样逃离自己的国家。 2009年底因高耀洁医生之故,我在DC第一次见到傅牧师,当时留下此文,写得颇为沮丧,而刘晓波已不在人世。无疑傅牧师代表着一个不可忽缺的民间力量基督教,乃是后极权中国的重建者。 】

高耀洁医生秘密出走美国。她在国内已经不能正常生活,被迫四处流浪期间,怀里揣着一颗毒药片,宁死也不愿落入警察手中。傅希秋形容,老人家已到了崩溃的边缘。此前已有许多信息说,高智晟律师的妻子儿女、郭飞雄律师的妻子、郑恩宠律师的女儿等等,均被营救出国。而郭飞雄至今系狱、高智晟下落不明也很久了。

从中可以看到一种民间的秘密合作——基督教、法轮功、人道工作者、律师,大概还有记者等等,只不过,是在营救层面,很像当年「六四」镇压之后香港的「黄雀行动」。这种合作,并不是在拓展中国的「民间社会」、灰色地带、有限的「透气空间」,而是在一场缠斗之后,将陨落沙场的异议者们遗下的妻儿老小,救出绝境。

曾几何时,中国非体制的民间力量,落到今天这般境地?国内情形,大概下一步是严冬了。体制的肆无忌惮,不在于它有多么强大,而在于没有一丝制约的力量和机制。国人也会更加向这个体制低头。有办法的都在逃,傅希秋他们在拼命地救人。

海外异议阵营的思路,还是「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所能做的,就是联署抗议信,或者找事由在境外抗议。流亡者从未有过自己的力量,一直是寄生在西方议会政治外围。如今西方接受中共,大家只有傻眼。自然,中国的官民消长,是中国人自己的事情。

从克林顿开始,西方就安慰中国异议者,只要中国肯做生意、进世贸,市场就会瓦解专制,可是后来的事态发展,却是中共成了西方的大老板——后者挖掘的一个「陷阱」 ,没套住狼,却自己跌进那陷阱里去了;至于互联网能救中国,更是一个神话,虚拟空间的这个「灰色地带」,虽然有时杀声震天,但是「恶搞」到最后,竟是只剩下了一句「草泥马」的国骂,还被视为一个惊天杰作,令人怀疑究竟是想象力的穷尽,还是语言的穷尽?

「灰色地带」这个词,也令我想起刘晓波,他身陷囹圄整整两年了。 《零八宪章》没有「温和」出来一丝更多的空间,反倒试炼了胡锦涛「砍旗」、「掐死领袖」、「灭掉出头椽子」的策略——只抓刘晓波一人、放过其他签署人,毋宁是他的一种「温和」呢;或者,胡的意思乃是:我来给你们的「灰色地带」,添一条新的注解。

舞文弄墨可以拓展「社会空间」,也许是所谓「后极权」的一种错觉。东欧社会的历史经验,为这个向度提供了丰富的想象空间,也包括哈维尔的「无权者的权力」。但是最近这二十年,可能恰是中国专制者要向世界证明:「无权者」就是一丝权力都不会有的,「后极权」跟极权一样强大。他们是一群工程师,不跟你玩什么「前」、「后」的文字游戏,那是邓小平对「姓资姓社」不感兴趣的一种新发展。倒是高耀洁揭露河南艾滋血祸,兹事体大,且涉及两位中央级官员,就是「十一」皆在天安门城楼上的李长春、李克强,因此就要追杀到底。

当年「六四」屠杀后,国内曾有一句戏言:精英不是在「里头」,就是在外头。如今晓波在「里头」,高医生到「外头」来了。中国这个地方,对于不同政见者,至今只有「里头」「外头」两种安置,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的空间,这意味着体制外二十年的努力,并没有改变什么。往下观之,中国只要经济不坠,民间百姓尚能苟活,任你多么「温和」,也是「激进」。高耀洁尚不能见容于这个国家,何者又能?

「共产主义」的极权者,须臾之间就把「资本主义」的游戏,玩得烂熟;「和尚打伞、无法无天」的继承者,也快速地醒悟到,「法律」跟技术一样,不过是个中性的工具,拿来收拾反抗者,倒是一柄利器;极权社会之外的东西,没有一样不是可以「洋为中用」的,即便人权、环保等「普世价值」,中国也如一只酱缸,将你化为脓血,吞噬净尽。美国已经在宣称「要向中国学习」,好莱坞的大制作也弄出「解放军拯救全人类」的科幻,甚至奥巴马的访华随员竟去拜谒毛堂。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柏林墙」才倒了二十年,人类也对「列宁式政党专制」陌生了。中国的专制,也在二十年里被几乎完整修复起来,世界当然不再认识它——模特儿组成的女兵方队,跟「暴力美学」都沾不上边,却是连人性意淫之本能也要利用,无人再能辨识其背后掩饰着的国家对社会超控能力的空前增强。面对这个怪物,先前所有的经验都不济事了,中国异议者大概要做一番前无古人的事业,从荆棘中去开辟自己的路径。

(文章转自作者脸书)

附:

华尔街日报:傅希秋(英文名Bob)——中国“地下铁路”的牧师


来源:CHIAN AID 对华援助会网   6/03/2012

——乞丐的儿子如何成为一位民主人士、基督徒,以及在最近发生的、持不同政见者陈光诚逃离事件中的向导人物。

华尔街日报周末专访     作者:玛丽•克赛尔 (Mary Kissel)2012年6月1日      美国东部时间下午 6:33     翻译:对华援助协会

(米德兰,德克萨斯)中国南方的一个渔村,在发生反对腐败的共产党统治的起义之后,举行了民主选举。中共的一位高层领导被免职,并且在其妻子被指控谋杀一位英国籍人士,中共高层独裁者之间的矛盾斗争遭到曝光之后,被转移到一个秘密地点。在中国,每天有成千上万的抗议事件,其中绝大多数没有在西方世界报道。一位双目失明的中国维权律师,在被软禁数年之后成功逃脱,长途跋涉二十小时,脚部受伤,历尽艰辛到达美国驻中国大使馆,最后来到了美国纽约。(傅希秋肖像:作者 Zina Saunders

最近一段时间,来自中国的新闻扣人心悬。对此,没有人比傅希秋先生更有资格来解读全局。这位来自美国德克萨斯西部小镇的牧师,协调着涉及中国维权人士、家庭教会、以及为自由而奋斗的人士在内的,最具影响力的网络。自2004年至今,米德兰(Midland,  人口:111,147)不仅是这位勇猛的、四十四岁的牧师安家落户的地方,也是他的非营利机构——对华援助协会的大本营。就是在这里,傅先生和他的五位工作人员,利用互联网、电话、信件等任何可能的方式(此处傅先生不便细说),与不计其数的、促进中国宗教自由和法治的志愿者交流和沟通。

为什么选择在米德兰呢?“这里更安全,”傅先生咯咯笑着说。1997年来到美国后,傅先生一家首先安顿在费城(Philadelphia),很快他们就发现被中国特工盯梢。在华盛顿特区(Washington, D.C.),另一些特工直接和傅先生面对面,邀请他“喝茶”。傅先生解释说:“在中国,邀请持不同政见者‘喝茶’意味着软审讯。”当傅先生和妻子应邀拜访一位米德兰的教会牧者时,他们非常喜欢这个地方,并且留了下来。

对华援助协会为家庭教会提供支持,为强制堕胎的受害者提供法律咨询,为劳改营的良心囚犯和他们的家人提供经济援助,以及更多诸如此类的工作。对华援助协会还是中国一本在全国范围内发行的、家庭教会杂志的赞助者。谈到对华援助“三管齐下的策略”,傅先生说:“它包括曝光逼迫,鼓励受害者,从法律和信仰方面装备领袖,捍卫信仰和自由。”

在中国的被压迫者,以及能够为他们提供帮助的政府或媒体力量之间,傅希秋先生通常都是充当联络纽带的角色。2009年初,在法轮功和家庭教会成员的激励和帮助下,维权律师高智晟的妻子和两个孩子到达了泰国曼谷。傅先生联系了国家安全委员会和国务院,在布什政府执政的最后几个小时内,为高智晟一家争取到了政治庇护。紧接着,傅先生亲自飞往曼谷,在不到两星期之后,高智晟的家人平安的在美国安顿下来。

现在,傅先生挥着厚厚的一叠逼迫案例报告,表明对华援助协会沉重的工作压力,他“为所有这些发来的报告心急如焚。”这也是一项危险的使命。傅先生说:“中共政府(特工)当然会想尽一切办法,抓捕给我们提供信息的人。有些人甚至因为所谓的‘向海外组织泄漏情报’的罪名而被判刑。给我们提供一张教堂被毁的照片,可能就意味着被判三年徒刑。所以,我们非常谨慎小心。”

傅先生坚信,基督教正在让中国变得更好。他说:“根据官方的统计数字,1949年,中国大约有87万基督徒,然而,到了今天,即使是政府学术调查的保守数字也已经上升到了6000万。”傅先生认为,真实的数字可能是8000万到1亿。对于一个拥有13亿人口的国家来说,这个数字虽然还不算多,但是,却在迅速增长。在中国的公民社会中,基督徒“填补了社会机能的断层”。“2008年,四川汶川大地震之后,第一批开着拖拉机和公共汽车奔赴灾区的人是基督徒。支援灾区的志愿者中,绝大多数是基督徒。”

对每一个寻求帮助的请求,在决定是否公开之前,对华援助都会对其进行评估。其中有40%到50%最后公开化,其余的案例,对华援助更愿意幕后操作。 “如果当局迫于外交压力,将那些蒙冤被捕的人释放了,我们甚至不会报道这件事。”傅先生说:“很滑稽的是,有的时候,是我在电话里同新疆、西藏或者甘肃的公安局长交涉,因为通常我是第一个获得信息的人。”

傅先生回忆起2007发生的一幕惨剧。那一次,广西一位家庭教会的牧师打来电话,心急火燎的告诉傅先生,自己怀孕七个月的妻子,已经被十个计生官员拖到医院,准备强制堕胎。医院里还有另外大约80位妇女,在接下来的48小时里,等候着同样悲惨的命运。“我打电话通知了美国的全国公共广播电台和其他一些记者,”傅先生说,但是,当记者赶到那里的时候,“孕妇已经被强行灌入两个剂量的毒药,胎儿流产了。我在电话这头,听到那边传来那位牧师和其他人的哭泣声。”

傅先生说,去年的12月,对华援助协会了解了一位西藏的家庭教会领袖。他“管理着一所有30个孩子的孤儿院。他们被遗弃在街道上,没有任何政府部门来照顾他们,是基督徒们把这些孩子带回家,抚养并教育他们。而政府竟然逮捕了那些基督徒,强迫这位教会领袖把孤儿们送回街道,还说,我们宁愿看到他们在街上游荡,也不愿他们被基督徒照顾。”

自奥巴马政府执政开始,傅先生就不断的请求他们,公开的承担起为中国异议人士主持公义的事业,对此,奥巴马政府普遍提出异议。美国前总统乔治•布什曾三次会见傅先生带领的“中国维权律师”精英代表团,而奥巴马总统却总是拒绝接见。傅先生说,2011年,对华援助协会提出的一次白宫会面的请求“被完全忽略”。

上个月,当陈光诚事件发展到危机时刻,美国如何处理这一事件面临考验的重要关头,傅先生也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盲人律师陈光诚,千辛万苦来到北京,并不确定美国使馆是否会接受他避难。当使馆外交官员向陈光诚提供保护后,他们起初拒绝向陈光诚传达傅先生提供给美国国务院的信息,信息的内容是陈光诚的家人被中共当局虐待。后来,大使馆才为傅先生开通了“24小时电话热线”。

与此同时,中共当局的打手拘禁了陈先生的妻子,并强迫她打电话给丈夫,要求他离开使馆,而陈先生只好照做。“这基本上可以说是武力说服,”傅先生说。“为什么美国这边不能够与中共协商,要求让陈光诚的妻子来美国使馆,以便他们能够有一个安全的环境来讨论他们的计划呢?”

在一系列的国际压力(其中包括两次国会听证会,会上通过手机与陈光诚通话,傅先生实时翻译了陈光诚的证词)之后,美国政府给这位异议人士发放在纽约大学留学的学生签证,他的妻子和儿女可以陪同。

陈光诚的躲进美国使馆又被送出的情节,发出了“一个令中国的自由战士们非常寒心的讯息,” 傅先生这样说到,暗示了将来“那些受逼迫的人,如果也通过这种方式寻求美国的帮助,美国使馆会把门关上的。”傅先生说,中共政府也领会了这一讯息,正在“对像诺贝尔和平奖获得者刘晓波、以及入狱几年的高智晟,等高调维权人士,增加看守的力度。”傅先生计划不久将再次发起为高智晟自由的运动。

傅先生对中国普通老百姓的痛苦有着切身的体会,而对此他认为,西方媒体聚焦在精英份子的同时,往往会忽略这一点。傅先生本人出生于山东省(与陈光诚同样的省份),一个乞丐母亲和残疾人父亲的家庭。尽管如此,他还是努力考入了聊城大学,开始了加入中国共产党的历程,因为“在中国,为了得到公平的待遇,最好的办法是成为一个‘大人物’——就是成为政府官员。”

之后,1989年,要求民主的抗议运动爆发,傅先生组织了一群学生“举着我们的校旗,占据天安门广场的一角,” 但是,在天安门广场大屠杀的前几天,他因为当时的女朋友(现在的妻子)生病而离开了那里。

回到山东,傅先生就被公安局调查,被迫写悔过书,“像犯人一样对待,只是没有被关进监狱。”他的同学们以及大学的校长启发了他。“我以为,加入共产党,改革这个政党,从小的角度来看,能够为我的家庭建立更美好的未来,从远大的角度,乃至建设更美好的中国。但是,人民的军队怎么能够对着自己的人民开枪呢?”傅先生从此打消了入党的念头。

一位美国的英文教师,送给傅先生一本中国知识分子席胜魔的自传,这位席先生信仰基督教,并坚持传播福音。傅先生说:“那本书改变了我的生活。”他继续在北京的中央党校教英文(傅先生称此为“上帝的幽默”),全身心的“从事家庭教会运动”,并努力“将不同的小组组织在一起。”傅先生和妻子在北京的一处郊区,建立了一个独立的圣经学校(利用中央党校的桌椅)。因为传播福音他们被捕入狱两个月。后来,他们于1996年逃到泰国,又到香港,最后来到美国。

傅先生说,无论中共独裁政权愿意与否,中国都在发生着巨大的变化。共产党精英份子中,“超过三分之二”的人有“近亲或配偶”在美国或其它西方国家,傅先生说:“他们能有怎样的信心呢?”在陈光诚事件中,傅先生看到了中共政府的弱点,他说:“为什么中共如此惧怕陈光诚这样一位盲人站出来讲话呢? 如果他们的所作所为没有错,有什么可怕的呢?他们又为什么非要把高智晟关进戈壁沙漠的监狱里,甚至禁止任何人去探访呢?”

傅先生认为,美国在促进中国人权的过程中所承担的角色,意味着“我们是否要背叛我们的核心价值观,来换取暂时的利益,成为美国这个国家的原则问题。”“真正严肃认真地对中共施加国际压力”,是会有效的”

傅先生说,我们的议题应该被纳入“所有的双边关系和对话中”。“提摩太•盖特纳(Timothy  Geithner)谈过多少人权问题? 根本没有,还有劳工权益问题呢?……如果比尔•盖茨 (Bill Gates) 访问中国,谈一谈高智晟,会带来怎样的效果呢?我想,高智晟会很快被释放!非常快!”

克赛尔女士是“华尔街日报”编委会的成员。

本文的一个版本将出现在“华尔街日报”的美国印刷版,2012年6月2日,第A13页,

标题为:《中国“地下铁路”的牧师》(The Pastor of China’s Underground Railroad )

英文原文链接:
http://online.wsj.com/article/SB10001424052702303640104577438562289689498.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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