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越来越怀疑,面对经济逆风和人口萎缩,中国能否实现超越美国成为世界最大经济体的目标,更不用说全球领导地位的其他衡量指标了。在中国,人们普遍认为,它在军事经济技术上仍然弱于美国,进一步的现代化取决于在稳定的经济秩序下继续获得国际技术、资本和市场。中国有影响力的学者黄仁伟指出,“美国要遏制中国不可能,中国要超速美国也不可能。”
中国关于全球治理改革的言论在许多发展中国家引起了共鸣,它们也认为国际机构对它们不利。但几乎没有理由相信中共利己的民族主义意识形态会征服全世界,尤其是习近平的威权方式、针对外国企业贸易伙伴的胁迫策略,以及越来越偏执的政策助长不信任的情况下。在部分发展中国家,中国往往更受欢迎。但这更多地归功于经济而非理念,它的海外投资经常因缺乏透明度、使穷国背负债务以及环境和其他问题而受到批评
美国必须继续阻止和防范中国更具威胁性的行为,包括增强台湾抵制胁迫的能力。但华盛顿应该抵制完全被恐惧所引导,因为这会威胁到美国的科技领导地位所需要的开放性和活力。政策制定者应将威慑性威胁与寻求跟中国建立建设性关系的更强有力努力结合起来,同时保护包容性国际秩序的核心价值观和利益,并呼吁北京为其意图提供更可信的保证。
毫无疑问,无论中国如何发展,都对美国构成了巨大而复杂的政策挑战。但是,夸大对“生存斗争”的恐惧会增加发生冲突的可能性,使得应对气候变化等共同挑战的努力受到挤占,并形成一种“要么支持我们,要么反对我们”的框架,这有可能疏远美国与盟友跟世界大部分国家的关系。
更糟糕的是,条件反射般地采取策略来战胜或挫败中国只会让北京的强硬派更加确信,美国的敌意是执拗的,而唯一的回应只能是削弱美国。
如果继续走这条路,世界上最强大的两个国家最终可能会把对方变成它们所担心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