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 岳 雅舍美邸 2023-08-07 16:35 

涿州自古人杰地灵。

此地(涿州城区)海拔31到37米。涿州市全境,地形总体特征是西高东低,由西北向东南倾斜,最高海拔69.4米,最低海拔19.8米。最近几天,我们在微信和网络上见到的地形图和相关数据,与此基本一致。

涿州人杰地灵,气候温暖,物产丰茂。

都知道涿州出过不少历史名人:刘备,张飞,郦道元,卢照邻,贾岛,赵匡胤,赵光义等。

本文作为“大宋牛人”系列文章中一篇,讲讲宋朝“赵家人”故事。也算蹭回热点——

从涿州到洛阳,再到东京(开封)

“赵家人”这个词,虽说是鲁迅写《阿Q正传》后才开始流行起来,其实最早始于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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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桥兵变发生地

赵家人成大气候,是公元960年(宋朝开国之年)“陈桥兵变”,而后又“杯酒释兵权”。看这两个“兵”字——什么什么里面出政权,一千多年前赵家人就明白了。

赵匡胤,赵光义都做过皇帝,他们是涿州人,按“祖籍”讲是。他们曾祖赵敬是地地道道涿州人。其实他俩生在洛阳。

涿州当地有个传说:赵匡胤,赵光义的曾祖父当年从涿州外逃——唐亡后,五代十国兵荒马乱,朝代像走马灯更替,逃难是常有的事,有一天饥肠辘辘,又逢大雨,就躲在一个大户人家屋檐下避雨。主人听见门外有动静,开门一看,是个人高马大相貌不俗的小伙,就把他请进家里,好吃好喝招待一番,最后还把闺女嫁给了他。

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据称主人有相人术,见小伙有大富大贵之相。

后来还真应了(可见相人之术不愧为国粹)。到了赵匡胤赵光义的祖父赵敬,做到了刺史一级,约相当于省部级。到了他们父亲赵弘殷(899-956),做到后周检校司徒,册封天水县男,掌管禁军,级别也不低。

不过,赵弘殷初入仕途时,也有过打酱油的经历。年轻时曾任后唐低级校尉,驻扎在洛阳。赵匡胤(927年生)和他前面几个兄弟就出生在洛阳夹马营。

陈桥兵变发生时,赵匡胤服务于后周,后周都城在东京(今河南开封)。他是宋州归德军节度使,检校太尉,作为周世宗心腹掌管殿前禁军。周世宗刚死不久,赵氏兄弟受托辅佐继位的世宗之子。所谓兵变,当然是赵匡胤和他亲弟弟以及手下人谋划的一个局。

历代朝代更替,不是刀光剑影血流满地,便是处心积虑阴谋诡计……宋代赵家人也不例外。

兵变成功,赵匡胤顺利坐上皇帝位,史称宋太祖。

宋朝300年基业,不出太祖亲拟框架

按现代人眼光,阴谋诡计要好于血流满地。宋朝一建立,似乎就体现了个“和”字。

赵匡胤黄袍加身,夺下后周江山后,进了东京开封,一改杀尽前朝皇族的做法,与手下将士约法三章,不准杀害后周儿皇帝周恭帝及所有皇室亲族,还让手下大臣收养了周世宗的幼子。

这种权力和平交接方式,现在看是个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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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权利获得、稳固的过程中,他也体现出足够耐心。一次,前朝翰林学士王著借着酒醉在宫门痛哭,说是悼念周世宗。有人把这事告给太祖。赵匡胤说:“王著和我是酒肉兄弟,以前我跟他共事时就对他知根知底。他一介书生,还能做些什么,想哭世宗就让他哭吧。”

刚即位时江山未稳,有次他外出私访,行到山间,有人射来暗箭。随行非常生气,要出兵拿刺客治罪。赵匡胤大度地说:“甭管他,看他箭法能不能射中。”

并向行刺者喊话:“就算射死我,你能做这个皇帝吗?”

在统一国家过程中,太祖每次领兵出征,或派将士打仗,都告诫部下尽量避免牺牲,能少杀人就少杀人,更反复强调严禁屠城。

为避免藩镇割据和宦官专权,赵匡胤作为宋朝开国皇帝,一开始就采取了“重文抑武”方针,加强中央集权,剥夺武将兵权,倡导以文取仕,文官治军。这在大宋300多年间成为定例。赵匡胤奠定了整个大宋王朝的制度框架,后世各族交战,每每以“和”为贵。

据说,赵匡胤即位三年,秘密刻了一块“誓碑”,立在太庙夹室,外人不能看到,每逢新天子登基,要拜太庙时,须避开他人,跪下恭读一遍誓词。

群臣和近侍都不明白誓词都写了什么。

直到靖康之变,太庙被劫,人们才知道誓碑内容:一,柴氏子孙有罪,不得加刑。纵犯谋逆,止于狱中赐尽,不得市曹行刑,也不得连坐支属。二,不得杀士大夫及上书言事人。三,子孙有逾此誓者,天必殛之。

有人把太祖的圣谕归纳为不杀大臣,不杀功臣,不杀谏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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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文人们沾光不小。宋代士人大多是集官僚、文士、学者三种身份于一身。后来范仲淹庆历新政,王安石熙宁变法,失败之后其个人都能全身而退。对比商鞅在秦国变法被车裂、晁错助汉文帝新政被腰斩,范、王二人似乎应该为自己生在北宋感到庆幸。

在宋代历次党争中,有无数文人士大夫受此佑护,得以保全性命,在远离庙堂处奋笔疾书,留下千古名作。不能不说,这种“誓碑”形成制度,并深植统治者潜意识当中,对保护文人学士起到了积极作用。

史边闲话:赵家人的怪病和短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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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人读史,每每关心影响历史进程的大事。其实从史书的边角料里,又可以看到另一些有意味的东西。

比如宋朝皇族的怪病和皇帝的短命。

第一个被发现身患怪病的皇帝是真宗,太宗儿子、第3任皇帝真宗赵恒,患有间歇性疯癫。

其实在他之前,赵光义的长子赵元佐也发过病。

赵元佐自幼聪明机敏,长得极像赵光义。此子有武艺,善骑射,还曾经随赵光义出征过太原、幽蓟。本是最合适的皇储。不料赵元佐却因叔父赵廷美冤死而发疯。

雍熙二年(985年)重阳节,赵光义召集几个儿子在宫苑中设宴饮酒,因赵元佐病未痊愈,就没有派人请他。散宴后,陈王赵元佑去看望赵元佐。赵元佐得知设宴一事,怒气难平,一个劲喝酒。到了半夜,索性放了一把火焚烧宫院。一时间,殿阁亭台,烟雾滚滚,火光冲天。赵光义得知后,猜想可能是赵元佐所为,便命人查问,赵元佐承认后,被父亲废为庶人。

赵元佐身上的病不是控制不住怒气的事,而是赵家遗传的一种严重的精神疾病。

宋朝留下来的相关史料有记载,宋仁宗,神宗,英宗,哲宗,光宗等,也都有严重的精神疾患。

宋至和三年正月初五,46岁的仁宗赵祯接受百官参拜,突然手舞足蹈,口水直流,胡言乱语起来。稍后,在紫宸殿宴请辽国使者,宰相文彦博上前敬酒,赵祯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突然莫名其妙地大声说:“难道你今天不高兴吗?”第二天,辽使入宫辞别,使者进来以后,仁宗突然大叫:“赶快召使者入殿呀!”边说边手舞足蹈。

大家看他疯了,赶紧让人扶皇帝进内宫休息。文彦博对辽国使者打招呼:皇帝酒喝多了。皇帝进宫后,文彦博等人把主事太监找来问情况,太监说:这是禁中秘密,不能告诉外人。

仁宗后来又疯过几次,文彦博等人日夜焚香祈祷,要求留宿禁中。太监说:“大臣留宿在宫中,历朝历代没有这种先例”。文彦博驳斥:“非常之时当有非常之举,哪里管什么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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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医学专家分析,赵宋皇族有精神病的遗传基因。皇族中很多人都得过精神病,这是一种间歇性的精神病。幸亏宋朝文人士大夫在当时体制下比较有话语权,能及时判明是非。否则,让一个有病的人当皇帝,实在危险。

宋朝皇帝也大多短命,通常都活不过50岁。最短者是哲宗,只活到24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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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赵家人”

有人考证《百家姓》成书于宋代,颇有道理。它的次序没按各姓氏人口实际排列,“赵钱孙李”成为《百家姓》前四姓。赵姓居首,是因为北宋皇帝姓赵,编《百家姓》者要拍赵家马屁。

(多说两句:其次为钱姓,它是因为钱是五代十国中吴越国王的姓氏,前后有吴越王钱镠与其孙钱弘俶。第三为孙姓,则是因为钱弘椒的正妃姓孙。第四是李姓,因为南唐国王为李姓。第二句“周吴郑王”,也是根据吴越王钱镠以下历代妃子们的姓氏而定的。)

现在,自从鲁迅写了《阿Q正传》大家更加知道了“赵家人”什么意思。至于后面排列那些姓,没有这个衍生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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