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眼來到美國八年多了,其間或多或少與其他族群直接或間接地打過一些交道。由於最近
圍繞黑人的“種族歧視”、“享有特權”以及“生活習慣”等話題備受關注也倍加敏感,我只想浅谈我本
人在美国與黑人交往的一點感受。

第一位間接於我打交道的黑人就是奧巴馬前總統。與他打交道的部分感受已經寫在我的回憶
錄《赤腳律師》裡,由於篇幅很長不便在此詳述。再者,那是在完全與“種族歧視”沒有關係的情
況下寫出來的,感興趣的朋友可以找來讀一讀。

第二位就是前國土安全部主任蘇珊.賴斯,我與她有過直接的接觸,那時他還在聯合國任大使
。有一次在某大學校長的家裡我們共進晚餐時,與她及眾人有過約90分鐘的直接交流。我們交流
了有关中共迫害人權和对其中一些個案的看法。感覺她對人權方面除了泛泛而談表示關心之外,
並無較深的見地,更沒有將要為此做點什麼的想法,似乎這些事与她關係不大。這一點在她升任
國安委主任後只是象徵性当人權問題在媒體上呼聲很高時,派部下在白宮附近小咖啡館接見維權
人士家屬的做法得到證實。

第三位是一位電影導演的助手。他做事認真,行動積極,無論是談吐還是言行都與他的白人
老闆毫無不同之處,以至于我們会面之後很久我才知道他是個黑人。

第四位是我在NYU時的保衛。當時他是負責貼身保護我的安全人員之一。我們接觸了數月,
不管是他幫我推輪椅還是帶我走路都盡心盡力,我們的合作十分愉快。從他身上感受不到任何与
其他族裔人士的區別。

第五位是我接觸程度最深、時間最長的美国黑人,因為她是我孩子的家教。她當時不到20歲
,給我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不僅做事認真責任心強,而且樂於助人,誠實守信。她還是一個為
别人着想感情細膩而豐富的人,待人接物大方得體,很會融入所在環境的氛圍。這與我在紐約地
鐵上遇到的一上車就不顧其他乘客感受大喊大叫的年輕黑人們形成鮮明對比。記得當時我问同行
的朋友:“這些人怎麼在公共場合如此喧嘩?”朋友說:“他們都是黑人”。在以後的生活中,我再次
聽到類似的聲音時,便會問身邊人:“他們是黑人吧?”絕大多數情況下果然沒錯。

我以前的助手是位穆斯林。記得有一天他对我说:“昨天我的鄰居告訴我,有兩個十五、六
歲的黑人孩子弄了一輛摩托車放在我家後院的草坪上,他要我去看看,我沒去。”我問:“你怎麼
不去?”助手說:“這些小孩不願上學,經常吸毒偷東西,與他們接觸比較危險。”到底是不願上學
,還是教育出了問題?那天我們沒能找到答案。

上週與朋友通電話時無意中談到最近的遊行與同期的打砸搶,他說:“我已經被搶過八次了。”

我進一步追問說:“有幾次是白人幹的?”他說:“一次也沒有,都是黑人。”當時,大哥给我讲述他
在纽约被黑人抢幾次的場景立即浮現在我腦海裡。

其實每個人或族群的一言一行都隨時隨地在塑造着你自己或所在族群的形象。無論是好的事
情還是壞的事情,如果在某人或某族群發生机率太高,毫無疑問會影響此人或此族群在他人心中
的形象。我看不见他們的膚色,但會凭借其它感覺做出判斷。

我把自己這些点滴經歷寫出來,也算是一种随机抽样调查,仅仅是想要為思考和研究背後问
题的人们多給出一個參照。我想,我们在美国居住的人都可對照自己的經歷,多做一些這方面的
叙事和思考,或許能渐渐找到更清晰、更准确、更接近事实的答案,也有助于社会拿出最好的解
決辦法。我也不認為實事求是地据实叙事和探討這些問題會和“歧视”扯上任何關係。相反,如果
某些問題囿于某种压力被划入禁区或刻意回避,不能被自由公開地討論,才是可能让社会遭受重
大伤害的大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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