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rightFu / Matters 20240603 转自新世纪
由「敢怒不敢言」,到逐渐变得麻木,没有东西要说,曾是三十多年前中国的一代人的写照。如今,同样的走向,似乎也正在香港,及自身上演。
又一年,来到了这个会突然有一天回到五月的月份,而那年轰烈的「逆权之夏」,不经不觉,已经是五年前的事情。而且,这一年的年历,跟 9102 年,是完全雷同的,心坎里觉得,更应该要写一点东西。
可是,不断思忖有顷,还是没有想到可以写什么。
诚然,香港的处境,比起前几年,变得更为暗淡,制肘更多。曾经是这城的梦魇的一道法例,还是被强行通过了,更多的法律框架,可以用来对付「离经叛道」的民众。单纯的表述社会实况,为政策发展进谏,也可以被视为软对抗,煽动市民颠覆政权。
因为种种的恐惧,乃至看不见未来的无力感,由「敢怒不敢言」,到逐渐变得麻木,没有东西要说,曾是三十多年前中国的一代人的写照。如今,同样的走向,似乎也正在香港,及自身上演。自己的心力,已几近没有放在公共事务上,就算是日常生活,书写的意欲也大为减少;而痱萎的公民社会、只有单声道的立场取态,亦是政权最想看到的结局。
五年前的六月四日,维多利亚公园,仍被点点良知的触光照亮。虽行礼如仪,但球场上的人,那时应该没有想到,数天后的香港,会迎来了一场波澜壮阔的抗争,改变了城市的轨迹,也让这个城市产生了自己的烈士。而那或多或少反映着两岸分野的触光,竟无法再次光明正大的,在球场上点燃起。
这一年,政权甚至不敢直接道出六四二字,只用「将要来临的敏感日子」替代之,更首次用上新近订立的恶法,拘捕在社交平台上发布六四相关讯息的人。一些仍然在擦边球表态的小店和社运份子,亦「依样葫芦」的接受到政权的高度眷顾和温馨提示。维多利亚公园的球场,继续被巧立名目的「家乡市集」占据着。烈士的忌日、曾经发生大型抗争的日子,仍然会特别重狗。由是观之,政权对这些日子,仍然有着一根根的刺。
曾经,自己以为,当下网络上巨大的讯息流,总能把抗争的资讯留存着,但当众人有意无意的不再提起,加上媒体被消失、SNS 被删帖、博客被屏蔽等,历史的扭曲,速度来得比自己想像更快。趁着脑海里尚有一丝记忆,持续的在这些日子书写一下,也许是在有限空间里,仍然可以做的一种 resistan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