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2014年12月16日)上午10点整,我搭乘地铁,如约来到丹竹头地铁站,准备探望深圳屈指可数的心中英雄,一位年界92岁的前中国青年远征军老兵一一王文。
我对国军老兵的敬仰之心很早就有了。从1994年春季开始看过大连出版社出版的陈立华著的《血染黑土地》和《激战红土地》后,对从小所受的历史教育开始动摇。
到2005年又看过团结出版社出版的张洪涛著的《国殇_国民党正面战场抗战纪实》一书后,灵魂受到极大震撼,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在深入关注和探究抗战历史真相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直到 2009年因从网上下载台湾老兵陈君天先生制作的42集纪录片《一寸山河一寸血》,被深圳市局国保警察逮捕,后经福田区法院开庭审理,由审判长姜菁菁,人民陪审员刘正林、王晓端,书记员曹婉、吴泽娜组成的审判庭判处有期徒刑三年。
一审后改请腾彪和李静林担任辩护律师,上诉至深圳市中级人民法院,后经由审判长王挥,审判员武文芳、谢秀娥,书记员王迪组成的一套班子不开庭审理,维持原判。
后送韶关监狱服刑,关满三年,到2012年9月9日出狱。
因拒绝认罪,监狱不给减刑。在共产党的监狱,认罪是减刑的第一原则,其他都可以商量。不认罪,其他都没得商量。
在监狱期间,又很意外的被有心的狱友送了一套上下册的《中国远征军》借阅,真是如获至宝。反正又不干活,天天看书,一字一字的全看完,对远征军的英雄事迹感动得不行了。
今年3月份,去成都旅游时特意参加了由幸存的中国远征军在成都生活的老兵组织的一月一次的聚餐。亲眼见到了近30位远征军老兵。这些老兵穿着统一定做的服装,戴着仿军便帽,全部人都胸挂勋章,有些还手着白手套,拄着拐杖,身板挺得笔直地坐在藤椅上,一看就训练有素,军人的英武之气十足。
皆为90高龄之上老人还有如此雄风,可见当年是何等英姿飒爽。看到他们为国家为民族九死一生落得如此凄凉的遭遇,我为探明这段伟大历史的真相关三年冤狱又何足挂齿。
所以,当我前天(15日)无意中从微信群中知道深圳就有幸存的远征军老兵时,立刻就联系上了这位老兵的儿子王清瑜先生,并约定第二天上午10点去看望他。
我准点到达丹竹头地铁站时,先前约好同行的另一位住龙岗不远处的朋友邓洪成已经先到了。
很快,远征军老兵的儿子王清瑜接上了我俩。出地铁站后,七拐八拐,不一会进了一小区,按电梯20层直达顶楼。
进屋后,第一眼就看见了远征军老兵王文,他早已端坐在客厅的本制靠椅上。虽然戴着帽子,但还是挡不住满头的白发从帽沿边伸出来。我走上前,立马先给他行了个军人的举手礼。没想他竟然站起来了,要给我回礼。
我一把握住了老兵的手,大声告诉他,使不得,我也是军人,给您敬礼是应该的,只是这敬礼来得太晚太晚,并且档次太低了。您这样的老兵是理所当然应该接受全中国的陆海空三军包括武警集体敬礼才对的。
然而中国的“抗战”似乎还没结束,为独立自由平等而点燃的“战火”似乎还在神州大地熊熊燃烧。所以才让您还在这与贫民窟无异的地方受委屈。
因王文老兵听力和口语都不太好,我们主要是听王清瑜介绍他父亲的经历。闲聊之时,同行的邓洪成给住在丹竹头的另一位朋友林雪晖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们就在他附近看望远征军老兵。
因林雪晖也是非常关心社会公平正义的一位朋友,所以他立马就从家里赶过来了。因为同一地区,离得近,几分钟就到楼下了。王清瑜带着我和邓洪成下楼把林雪晖接到了20层楼上,宾主四人刚刚坐定,不到5分钟,客厅门又被敲响了。
王清瑜赶紧起身,打开门后发现是两个身着便装,挂着工牌的两位年轻男人,30多岁。自称是附近派出所的,接到群众举报过来查看一下。
王清瑜被搞得一头雾水。自从王文老兵的事迹在《深圳晚报》图文并茂地报道过后,时不时有热心市民和自愿者来探望,并且常常呼朋唤友拉一大车人来,客厅都能坐得满满的。整个小区也是妇孺皆知20楼住着个远征军老兵王文。
但从来没有什么政府部门或街道办派差上门,更没有派出所警察上门。今天才来了三位关爱老兵的热心人士,并且茶都还没泡开,警察如此迅速的追踪而至,并口口声声说群众举报,这唱的是哪一出呀?
警察似乎也尴尬,站在门口说明来意,王清瑜立刻将眼前一目了然的景象作了说明。我们三位也大声要他们进来坐坐,好呆也给王文老兵敬个礼呀。但两位警察死活不愿再向前进一步,立马且退且转身离去。
王清瑜赶紧把他们送住电梯厅。回来后,告知他们不止两人,还有一人躲在后面,没在门口露面,鬼鬼祟祟的,真是扫兴。
接下来宾主闲聊,王清瑜大至介绍了一下他父亲的经历。身份证是1922年12月的,算下来今年92岁了。但王清瑜是69年生,并且是独子,就因为他父亲国军的身份,直到47岁才取了老婆生下他。
因为那个年代国军是“社会贱民”,各种共产党的政治运动不论谁斗谁,都会祸及他们这群“社会贱民”。当历史进程走到今天,我们返身去看,那个时代的“社会贱民”无不是前一个历史时代的社会栋梁和社会精英,正是他们撑起了前一个时代历史的天空。
中午,我们一行五人下到楼下。王清瑜扶着他父亲,我们三位跟在旁边,寻了一间王清瑜熟悉的餐厅。老板对我们一行分外热情,把我们领到一个靠墙的位置。亲自指挥服务员将餐具一体摆放到位,持牌推荐当天菜品。
言语中能听得出,店主完全知道在主位落坐的王文老兵的身份,显得礼貌而尊敬。 饭菜做得不错,我坐王文老兵右边,王清瑜坐左边,邓洪成和林雪晖也左右分席而坐,边吃边聊。
看得出王文老兵也很高兴,胃口似乎也行,吃了一碗米饭,又吃了两碗鸡肉。真是宾主尽欢。饭后合影留念。王文老兵端坐正中,我们晚辈四人立在他身后似贴身警卫般站着。除我瘦小外,其他三人身形彪悍,与真保镖也似不差。
把店老板请来帮忙拍照。这店老板也机灵,不用指点,自行换位,从不同角度拍了多张照片,好似专业摄影师一般。看来,王清瑜带我们来该店就餐,菜色价格可能还不仅仅是唯一选项,老板人品如何、机灵与否可能也是助选因素。
我们一行送王文父子回到家里后,林雪晖和邓洪成因另有事务而先行告辞了。我因为是“老兵之家”微信群的群主之一,早就想邀请各界老兵到群内聊天做客,不分国共,不分党派,只要是华人老兵并认同普世价值皆为受邀对象。
现在“老兵之家”退役的海陆空武警公安在群里吹牛聊天玩得不亦乐乎。前段时间将被俘后坚持返回中国大陆的七千名自愿军老兵的谈判总代表张泽石老兵邀请到“老兵之家”后,顿时受到众人热烈欢迎,被视为“镇群之宝”。如果现在再能将远征军老兵王文邀请到“老兵之家”作客,定当让这个只能生存在虚拟世界的“老兵之家”更名副其实。
王清瑜送走邓洪成和林雪晖后,我跟他谈了邀请他父亲进群的想法,他很是爽快,立马就答应了。并问他自己可否进群,我告诉他不可,因“老兵之家”非军警莫入。但象王文这样都已90岁以上高龄的远征军老兵在以聊天为乐的“老兵之家”的象征意义其实大过实际意义。
至于王文老兵的微信号完全由其子王清瑜管理和代劳也是事实求是和情理之中。但王清瑜对同一部手机开两个微信号不太熟,因我搞过,所以熟悉操作。
我和王清瑜正在手机和电脑上手忙脚乱地以王文老兵的名字重新驻册一个微信号时,客厅的门又骤然被敲响了。
王清瑜赶忙打开门,一个身着制服但没戴帽的警察正直挺挺的立在门口,身边跟着两便衣,其中小个点的便衣上午来过一次,下午竟然又来了,还搬来了援兵,这到底是玩什么把戏呀?再上演一场共军消灭国军的把戏吗?我坐着没动,制服警先开口了。
他们这次显然有备而来,马上道出王清瑜的住地实为租房,并提出要查验王文老兵和王清瑜的身份证。发现王文老兵的身份证属地为新疆,立刻在他们手中的仪器上核查,便衣在边上还一个劲的拍照,比上午第一次来似乎重视很多。
王文父子被查验完后,制服警走我身边蹲下,说要一起查一下。我也没迟疑,从包里将身份证掏给他,其随口嘟囔了一句“我们同年的”。我没回应他,他也没再问,又和王文父子说了几句废话走了。真是莫明期妙。
正当重新注册号码快搞好时,我电话响了。是认识的一个美女打来了,网名“心灯”。问我在哪?说有朋友请吃饭,让叫上我。
真是“速效救心丸”。这扫兴的人前脚刚走,高兴的事就来。本想跟王文老兵再多聊聊,只得先走了。改日再来。告辞。
出来时向“心灯”问清地址,她报了个福田似乎很熟悉的茶楼,属于被警察骚扰过多次之地。一丝阴影在心头一闪而过,去!!!
从丹竹头到石夏,3号地铁直达,不用中转,几乎贯通深圳东北到西南全程。约一个小时后,从石夏地铁钻出来。搭了辆电瓶车,告之“新州农家冲茶楼”。
司机对周边环境很专业,抄近道、逆行、闯红灯、过行人道,将所有违章行为一口气做完全套后,将电瓶单车稳稳地停在了目的地,没得说,付钱,不找。拜拜。
进得茶楼后,直接进去寻人。发现平时爆满的大厅和包房人员冷清很多,转一圈下来,数十间包房只有不到5间有人。
推开我要去的包房门,“心灯”果然在,还有位微信上认识的北京网友戈平大哥也在。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
戈平兄在网上言语不多,生活中似乎也如此。美女“心灯”能说会道,虽在网上每次发言不长,但见面喝茶时则口水多过茶水。
不一会,包房门开了,一光头进来,原来又是熟人,网名“十三亿”。很久之前在泥岗村吃过一次饭,也是网上闻人,名号响亮。与各路大侠多次在网上激烈冲突,没想到今天又见面了。
“十三亿”进来后,告知还有王应国和老高会来,并会带小孩来。老高没什么印象,但王应国就太熟了,湖北籍的在深企业家,建筑石材生意做得风生水起。但近两年来非常关心社会转型和新公民运动和广东各地的南方街头运动,深港两地名声如雷灌耳,江湖人称“深圳王功权”。
这次据说香港占中期间收留北京过来的朋友并成功引开深圳当地国保的定点围捕而让朋友离开了深圳,令当局很是气恼而将他刑拘,足足关满了37天才刚刚放出来不久。
在这个圈里混久了,多少会有些经验。也早就知道王应国出来了,但没主动联系他。我也知道自身斤两,别哪壶不开提哪壶,碰不得的非要碰一下。
但因今晚不是我作东,故也不便多言。只是内心多了一份担忧。
我对深圳警方扫荡同城饭醉的手段之强捍早已多次领教。他们真要出动,很少不成功的。因为近两年来深圳的同城饭醉尽管按下胡芦浮起瓢,但被深圳警方成功扫荡的同城饭醉还是相当多的。
拿深圳对比北京、上海、广州、郑州、厦门、长沙、武汉等地对同城饭醉的围剿,深圳国保扫荡同城饭醉祖师爷头把交椅的地位是绝对名副期实的。
因为我本人早在2009年就因组织同城聚餐而被捕。被判实刑三年2012年9月才放出来。在那之前和近来还没怎么听说过仅仅因为同城聚餐而判三年的。
因为有此经历,对刚刚才走出看守所的王应国今天就应约赴会无形中增添了不少担心。
果不期然,正当我们先到的四人将菜品点好,因生意冷清,客人本就不多,王应国和老高还没到时所有菜很快就上齐了,同时还先开了两瓶啤酒。
这时似乎“十三亿”的电话响了,说茶楼外到处是警察和警车。听此一说,心想坏事了。四人一合计,撤吧,还怎么吃?吃到半道和刚开吃就被清场的闹剧在深圳的大小饭店茶楼上演过无数次了。深圳警方可从没有上演过内地警方清剿同城饭醉时让进餐之人吃完,他们在一边看吃,之后才将众食客带回派出所走过程的戏码。
“十三亿”和戈平兄先出包房,“心灯”第三,我走后。我背着包走到门厅时,发现平时人多侯位的沙发上竟然东倒西歪的坐了不少人,反而大厅餐桌上几乎没有顾客。并且这些人无不眼睛朝向我走来的方向。虽然有些见我迎面走来,赶忙低头摆弄手机,但一看就不是专心读信息之神态。而个别人直勾勾的盯着我不放。不用猜,全是便衣无疑。
我走到二楼楼梯口探头一望,乖乖,从一楼台阶到店前可停数十台车的停车场,到处站着穿制服的警察和防暴队员,并且男女都有,期间还混杂着不少便衣。见我头从围栏上伸出来查探,一众人等的目光刷的全朝我看过来。这是何等阵仗。
好在我也久经沙场,心里并不慌乱。退回大厅,再转回包房时,“十三亿”和戈平兄已不见人影,“心灯”在厅里正不知如何是好。
因为她还从没被传唤过,也没被喝过茶,更没被如此阵仗抓捕过。但从她脸上并看不出太多惊慌,只是略显不安。我告诉她,别怕,没什么了不起的。又问了一下服务员,知道还没买单,即告知服务员放心,尽管一口没吃,但不会跑单,也跑不掉,对吧!服务员也不知如何应对,显然这种将整个茶楼围得水泄不通的场面服务员也没被培训过要如何应对,她们也不敢回答,只是不多言。
我跟“心灯”说,从楼梯下去,走正门,我先走。你跟着我,隔开一点就是了。当我再次在围栏前出现时,下面又一阵骚动,但听不请他们说什么,估计是说“出来了,注意,别放跑了”。
我迎着一众警察注视的目光走下楼梯,下到一楼。一个穿着齐整,帽子腰带一样不缺的警察伸手将我拦下,说是例行检查,请出示下身份证。
我停下,从包里翻出身份证,今天第二次交给警察查验。该警察接过身份证,自己也没看就传给了身后的便衣。趁传递身份证的这短暂时间,我逐个扫视了在场的警察,特别是便衣。发现只有接过我身份证的这个便衣面熟。似乎在一次饺子馆我们也是同城饭醉时,他被我们桌上一朋友发现,将他邀请到我们桌上一起吃饭,但这便衣说是路过进来吃个便饭,并已吃好了,还没等我们上齐菜就坚持离开了。真是有意思,今天竟然在新州又遇上了。
此时“心灯”紧跟着也下到了我身边,当然也一并拦下,身份证收一块,然后说走一趟,去沙头派出所做笔录。
经历多次了,也没什么道理可讲,反抗也徒劳,他们暴力专政的工具而已。一众警察将我和“心灯”交给防暴队员,由他们将我俩带到停路边的押送警车上,分开而座,一前一后全部看住。但不开车,似乎人还没抓齐。
这时“心灯”手机响了,她迅速接通,非常机灵的第一句话就告知了电话那头,说她和我正被带到警车上。等防暴队员试图制止她时,消息已经传出去了。
不一会,“十三亿”也被抓回来了。放我后排坐好。我们相互招呼了一下,问单买了吗?“十三亿”还真是仗义之人,抓回来还特意又把单买了。以前很多次这种单就不归我们买了呀。最后怎么处理的也不知。反正听说有一间王应国请客最多的海鲜楼前段时间倒闭了,也不知是警察搞的还是什么原因。
又过了一会,一众防暴队员全上了押送车。不再等了,开车。七拐八拐,最后开进了福田区的沙头派出所。从车上下来后,防暴队员们让我们三条“大鱼”在走道前隔一米多一个分开站着,并提示不许说话,安排一小圆脸防暴队员守着我们。而其他防暴队员到一边去放松他们也崩得紧紧的神经了,伸胳膊踢腿的,属于年轻人的活跃又回到了他们身上。
在等候进入下一个环节时,我有意无意地找看守我们的小圆脸说话。得知他们防暴对员要24小时待命,吃睡在一起,集体生活,等于包吃包住。工资是底薪1800多,再因为有加班费算一起而能拿到2400多。
我问他一个月能存下2000多吗?很肯定的点了下头“能”。因为照他们这种24小时待命,也不会有多少时间去花钱呀!看来这孩于是新来的,还没学坏,即被老油条派来干活看人,而其他老油条都一边玩去了。没承想这好孩子今天碰到了我们这“三条大鱼”,不到10分钟就几乎将他知道的“秘密”全泄漏给了最需要“保密”的“社会不稳定因素”。
果不然,一会这小圆脸被里屋的老鸟叫进去了一下,再返回时对我的问话就再也不回答了。并让我不能再问了,说他是有底线的。呵呵。看来这小圆脸当着我的面立马就开始了由好孩子向坏孩子的转变。开始对我们有了明显的敌意,并且刚开始的那种就事论事的工作态度立刻被专政意识和敌对意识影响。
我是个基督徒,被教导心中不能有恨。要爱你的敌人。耶稣是这样教导世人的,自已也是这样做的。但今晚,我活生生的见到了一个本属于上帝的孩子被魔鬼拉到了邪恶的坑边,他开始变得心中有恨,不是根据自身的判断来调整对人的态度,而是根据撒旦的指引决定自已的好恶。他迈出了失去自我的第一步,轻易否定自已而相信撒旦。
不多一会,我似乎听见有人叫我。转身一看,原来民治派出所专门负责打听我行踪的李警官来沙头派出所了。
平常见他多数时候穿制服,今晚难得见他穿便衣。至少一个季度没见过他了,不过电话一直有联系。
在香港占中期间,我刚巧早已外出旅游去了,李警官一路电话追踪,每到一个城市都基本能接到他的查询电话。
在香港占中被清场后,我竟然在这里跟他遭遇了。看得出,他是专程为我而来的。
他将我带到里屋,亮明身份进行交涉,问是否可将我带走。派出所似乎也爽快,走吧。李警官将我领到停车场,他正要将车移出车位让我上车时,不承想市局一熟悉的国保带个马仔进了派出所院子,将我拦下,问我怎么会在这里?这不明知故问吗?我还要问你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他见没什么油水可捞,将李警官叫一边耳语一番就奔里屋去了。李警官无奈的手一摊,说还不能走,只能再等了。回走,“三条大鱼”又呆一块了。
接下来,我先被叫到里屋,留指纹、掌纹、照相左面、右面、正面,全身物品统统交出,皮带、鞋带一并取下,交由协警拍照记录暂存物品,钱包里的银行卡和现钞全数当面清点,并拍照记录,一套流程轻车熟路很快完事。
当要我说出手机屏保密码时,被我毫不迟疑地拒绝了。这种技术当然难不到他们,但被侵权和主动放弃权利是两码事。有本事你们自己去开,搞坏手机可得赔钱。让我主动解锁,没门。
全身物品清光后,被送进了审讯室。好家伙,不锈钢铐椅张开着等我呢!问讯台比地面特意修高了两个阶梯,做笔录的两位居高临下府瞰着我,个人基本信息问完后,问因何被传唤到此,我反问你们的理由何在?我不知道!
这种环节不可大意,要认真严肃对待。不少人就是在这种笔录环节被打垮了。
他们虽没将我坐的不锈钢铐椅合拢上锁,让我很随意的坐在里面,但并不代表他们会轻易放过做笔录的机会发现破绽从而乘胜追击做死案件。
当问到家庭情况时,我一概拒绝回答。这时笔录警察才又递给我一张做笔录时的权利告知书。看来这是法定程序,理应在我坐上这把铐椅后的第一时间就告知我。而今天居然问到卡壳时才向我告知合法权利。这样的执法者心理太阴暗了。这是我的权利,得瞧清楚了。
我一字一句,看得详细,一条不纳,全部领会了。觉得期中最重要一条就是只要被笔录人认为警察所问问题与所传唤的案件无关时,一概可拒绝回答。太好了。
接下来这笔录就更是形同儿戏了,所问问题一概拒绝回答。因涉嫌聚赌被传唤,凡是与聚赌无关的问题一概拒绝回答。而我们毫无任何动机、行为、现场、赌资、赌具、当场查获等情形,所以警察也无从问起,只得草草收场,最后要我在笔录和家属通知书上签字,被我一口回绝。“拒签”!警察问为什么?回答是涉嫌传唤的理由纯属无理取闹,所以不签,任何文件都不签。警察见此情行也无可奈何,将我又带回走道外专设的滞留室了。而这时我发现“另两条大鱼”不知被带到哪里问话去了。
过了很久,“十三亿”和“心灯”也相继被清光随身物品而带进笔录室了。从笔录室出来后,两人也被送进了滞留室,就这样,“三条大鱼”又汇合了。他们两人进来后经我一问,才知我被警察找去做笔录无非是走过场,最主要还是他们从“十三亿”和“心灯”的微信和短信中查到了与今晚漏网的戈平兄的联系信息。所以两人是被市局的国保叫去盘问戈平兄的来路。
从这个细节上就可看得出来,即时清空手机里的关健信息是多么重要。只要有险情发生,第一时间就要将各种聊天软件卸载,将短信清空。最好是养成关健信息即时清空的习惯。这样至少可减少在随身携带的通讯工具上被有心人抓住信息细节而纠缠的机会。这样对大家都好。警察、国保、饭醉分子都可早点回家上床发梦,皆大欢喜,谱天同庆,共建和谐文明新中国。
大家都不是傻子,一起忽悠忽悠中南海,国保骗点维稳费,饭醉分子也骗点吃骗点喝,何乐而不为。
事情走到这一步,故事就走向结尾了。我被第一个放出,核对归还所有个人物品,由一直守在派出所的李警官接回民治。他回所里我回家。进屋打开手机一看,刚好24:00点过了。
打个电话给“心灯”美女,得知我走后不久,他们两人间隔30多分钟都直接被沙头所放出,“心灯”回到被抓时的茶楼取车回家,“十三亿”则回预定的酒店睡觉。
最后补充一点,“三条大鱼”被带走后,漏网的戈平兄竟然又返回了茶楼,联系上在网外一直观望的老高继续喝茶。看来,要看清这个颠倒的世界还真不容易,除了胆大心细,还得有颠倒的人生。
从陈独秀到李立三,从高岗到刘少奇,从彭德怀到林彪,从周永康到徐才厚,莫不如此。真是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各位朋友,您的人生要如何演义,选好剧本了吗?导演可是您自己哟!
任铭2014年12月17日於深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