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写作习惯比较特殊,可以每天一文,连续不间断达几个月。最长的一次是在伊拉克,每天一文连续写了172篇文章,直到因回家休假而中断。休假后,开始写小说而不是散文(现在想来有点可惜,因为散文写得好于读者较为有益)。2017年我在夏威夷,忽然有一段时间(年末)开始写军事方面的散文,连续写了50多篇,把二战时期的斯哥、丘哥,罗哥,希哥(希疯子)给胡乱捣鼓了一通(有趣的是,很少提到蒋哥和毛哥。顺便一说,有朋友笑我说:“熊哥,我发现你文章口里不是哥就是弟不是妹就是姐。到底什么意思啊?!” 我当即回答:“现在不是段子语言时代吗?不搞搞笑,谁会看你的文章啊?再说兄弟姊妹这个关系是绝对神学正确的,因为实际上我们都是上帝的孩子。严格意义上只有这一种关系是上帝喜悦的,其他关系是人加上去的,就连那过于严肃的国王与臣仆都是王八蛋关系。 2004年,我父亲在我去伊拉克前来看我,在德州受洗信主,我送他一大字号《圣经》,上面题词:“地上父亲信了主,天上又添一弟兄”。这话现在差不多要成名言了。)闲话打住,赶快回到军中第二天。

南卡Fort Jackson 是世界上最大的新兵训练基地,军营里除了教官就是新兵,因此不像部队单位,有许多“大官”,有穿各种制服甚至礼服的军人进进出出。新兵营里清一色的训练服。虽然我们在电影电视里得知许多军事方面的知识,但是,文艺性很强,真到了军营里又是另一回事。第二天,我碰上一件经常让我发笑的小事,因为实在忘不了,又发生在“军中第二天”,所以就记在这里,当过年放鞭炮玩。第二天,教官让我去后勤处(用了个中国词)领制服,我一看,竟是一身军礼服,我穿上军礼服(那感觉有点奇怪,大概有点向年轻的恩来同志怎么一下子就成了黄埔的将官。)我穿着军礼服走回自己的宿舍,在一个门的拐角处遇上两个抬着水走路的新兵。两个新兵忽然见到一个穿军礼服的走来,没有任何防备,吓得他们象电了一样反应,放下水桶?赶快行军礼。 由于是两个人抬着水桶,两个人的反应不是绝对一致,但是思想一致:要行军礼。这思想和行为之间的的半秒差异导致水桶被放下时不一致,就像我昨天说的扭伤了脚一样。结果,水桶歪了,水溅了出来,放桶落地的声音还很大,场面十分混乱。 我更没有经验了,一不知敬礼立刻要回礼之事,再说我那时也不是军官,也是一个入伍才两天的新兵。两个新兵见我不回礼,就一直把手举着,直到几秒钟后一教官路过说了声:“carry on”,两个新兵的手才放下来。

这个是个大笑话。所以,新兵入伍,当天剃完光头换上军服以后,第二天就要教如何走路(立正稍息向左向右向后转),马上就要教军队礼仪和历史了,余下才是救护,行军,看地图,等等,要到后期阶段才是学枪法,放手榴弹,埋地雷,写报告….(当然最多的是跑步、行军、翻山越岭,捉迷藏)。 有关军队敬礼的规定各国大同小异,北约国家,就说美国吧,在室内无需敬礼(也不带帽子),士兵(包括士官)要给军官先行礼,然后军官回礼,敬礼的军人要等回礼的军人手放下后,才放下手完礼,军衔低的要给军衔高的先敬礼,然后被回礼。同级军衔官无需敬礼回礼(不尿,但微笑微笑是礼貌的)。 据说华约国家的军人室内也带帽子也敬礼(我见过没有体验过)。

说这个故事,是因为真实,因为真的发生在我入伍的第二天,而且记得很牢,令我忍俊不禁,又可连接第一天。若要上纲上线的话,我只是会感叹:军队是一个特殊的文化和团体,由规则结成,每个小细节都有清楚的规则,就连扣子这样的小事都是可以找到规则的,而且每个细节的规定都是用血换来的;枪怎么拿,手榴弹怎么用规范动动投出去,都是用血的教训换来的。顺便说,军训期间,教官们个个时时刻刻如凶煞恶魔一般,唯有在教实弹投手榴弹的那一天,教官们像亲孙子一样和蔼可亲慈祥无比(估计心里默念:我的好爷爷啊,你一定要把手榴弹投出去啊)。可不是?太凶了,新兵一紧张,手一哆嗦,手榴弹就落在自己战壕里,那就同归于尽了。 哦 ,这应该是下一个故事了。

军队很重礼仪,很讲规矩,很有法度,相对公平,奖罚也是分明的。彼此敬礼除了是规则所需,其中还隐藏着极大的奥秘。如果我下次在纽约街头碰到一个战士向我敬礼,如果新冠他奶奶的没有了,战友在街头坑定是互敬军礼并互相拥抱。袍泽之谊亲如手足,心力叠加才会坚不可摧。 军队的确是一个独特环境,据说每个退休的军人到了晚年回忆最多的会是过去的军旅生活。对了,有陆游大哥好诗为证:

“僵卧孤村不自哀,尚思为国戍轮台。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

不过,讲到袍泽之谊,作为基督徒,我还是觉得大卫哥哥写得最好!

附:弟兄睦谊之美善

诗篇133 大卫上行之诗。

1看哪,弟兄和睦同居是何等地善,何等地美!2 这好比那贵重的油浇在亚伦的头上,流到胡须,又流到他的衣襟。3 又好比黑门的甘露降在锡安山,因为在那里有耶和华所命定的福,就是永远的生命。

阿门。

20210213

谨以此文,给朋友们弟兄姊妹们拜年!恭贺新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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