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 年,艺术家Bansky 的作品Devolved Parliament 于苏富比拍卖,成交价逾987 万英镑。图片来源:Jonathan Brady/PA Images via Getty Images

1989年柏林围墙倒下时,人们想像民主制度会主导未来的国际秩序。然而过去10年,中俄等专制国家崛起,自由世界面临巨大挑战,各地出现民主倒退。由古希腊文明到意大利城邦,民主都曾经兴盛,然后又步入专制。我们这个世代会否走向同样的结局?纽约大学政治学教授David Stasavage就在学术网站Aeon撰文,探讨我们可以从初代民主学到什么。

有些捍卫专制主义的人会认为,民主只是西方的舶来品,而东方社会有截然不同的一套亚洲价值,但Stasavage并不同意。他指出,今天我们无疑会用古希腊先贤提出的概念来理解民主制度,例如英文democracy字根就是希腊文dēmokratía。但如果民主泛指人民直接管治或授权代表治理国家的话,其实在过去不少世纪,世界各地都有类似的制度,包括远古的美索不达米亚城邦、公元前6世纪印度的共和国、中世纪北美原住民的易洛魁联盟,以及前殖民时期的非洲部落等。

绘于1800 年左右,易洛魁、阿西尼博因和波尼等不同美洲原住民部族的代表见面。图片来源:Photo by Hulton Archive/Getty Images
人们会透过部落大会和市议会等形式,集体商议政策。Stasavage 指出这些早期民主社会有几项特征,例如规模细小,管治者要仰赖人民的技能和知识,以及人民有离开社群的自由,这些特征令早期民主得以维系。Stasavage 认为,我们不可能将古代民主的方式移植到今天社会,但可以透过古人的经验,明白现代民主的强项和弱点,帮助我们思考民主最根本的问题:如何能真正把权力归于人民。

古代和现代民主其中一个最大分野,是政体规模。有些部落规模很小,民众自然可以经常集体磋商,有一些规模较大的政体,例如美索不达米亚的马里王国,民主实践就限于市镇议会。北美的休伦族邦联,人口大概有2 万,但他们也会密集居住。古代政体规模细小,人民可直接和深入地参与政治讨论;相反,对很多现代人而言,政治参与只限于数年一度的选举,其他时间则由代议士处理所有问题。当政体规模变大,政客难与民众接触,人们亦容易对政客失去信任。

美国政治学家Yuval Levin就提倡「基层化原则」(principle of subsidiarity)来克服「规模问题」(problem of scale),建议尽可能把政策权力下放到最基层的地方组织。很多民主国家都正实行各种参与式民主的实验,例如让市民透过参与式预算(Participatory budgeting)决定地方政府开支。可是,Stasavage认为基层民主始终有其局限,例如在国际经贸、外交、宪法设计等国家核心议题上,难以把权力转交到地方政府。

Stasavage 指出,若果把政治回归地区不能解决所有问题,另一个做法就是要加强政府和公民的联系,把决策资讯散播到社会各界。早在18 世纪末,美国开国元勋麦迪逊(James Madison)就提倡政府要资助报纸,令人民知道政事。而到现今社会,人民要接触资讯就更加容易,反而捍卫民主的人,要思考如何对抗假新闻,以及其所造成的两极化问题。

作者: BILLY T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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