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保守派政治观念的认知基础是所有人都是有罪的,没有人是天使,没有无辜的。

罗马书 3/10-12

10 正如经上所说:没有义人,连一个也没有,

11 没有明白的,没有寻求 神的;

12 人人都偏离了正道,一同变成污秽;

没有行善的,连一个也没有。

cm0720c.jpg排列在一起的中共党旗(左)与中国国旗(视频截图)

这就带来了对人的四个基本认知:

第一,人不可能无罪,所以,没有真正的无辜者;

第二,人都是因为行为不当而招灾,没有真正的不公允,所有的人都应该受苦。

第三,人自以为无辜,一直到神促使他良心的发现,他才意识到罪孽。

第四,从亚当以降,人是生来就有罪的。

作为人类道德秩序的最早代表与上帝的选民的以色列人,每个星期都需要守安息日(当然,如果没有上帝,今天这个世界上也就不存在周六日要休息的问题,那些鼓吹无神论的人,可以选择周六日继续加班),这是为什么?

因为,每个星期的第七天,上帝都要提醒以色列人,他们是生活在一个堕落的世界当中,提醒他们那个失去了的天堂,要重回天堂的唯一道路,是遵守神的命令,行那公义的正道。

因此,以色列人要记住上帝通过摩西颁布的十条诫命,要在每周第七日检查自己的人生,按照神的诫命检讨自己的过去,第一个目标就是要认罪,然后才得悔改。要人类对神的创造奇迹有感恩和敬畏;要为人类所失去的美好而认罪悔改。

这个世界曾经是完美的,但是为人的罪所污染。所以,我们不要渴望人之间能建立完美的制度,人间也没有天国,没有这种可能性,不用幻想。

这种认罪悔改,带来了英美传统政治中的保守派对人与政治关系的整全认知:

首先,人性既不是善,也不是恶,人性只是善恶的来源。恶来自人性遭到罪的污染所带来的欲望,是先天的,也不可能通过人的后天努力可以彻底消除。因此,保守主义不相信人可以达到至善。事实上,除了上帝,人间也不存在至善。

其次,每个人都会在本能上最大限度地满足自己的利益而不是他人的利益,所以,大公无私是不存在的。在人性中潜藏着种种野兽般的冲动,它往往使人追求无节制的感官上的满足。每个人在骨子里面都是一个价值上的相对主义者,总是倾向于以其自身的利益来判定善恶、好坏。

因此,保守主义承认每个人有实现自己生命价值的责任、自利的正当性。人有权按照自己的方式追求自己的利益和幸福,前提是人们能够互相尊重彼此同等的权利。

这种人性论表现在政治上,可以通过伟大的保守主义思想家的话来理解。

1、大卫·休谟说:政治家们已经确立了这样一条准则,即在设计任何政府制度和确定几种宪法的制约和控制时,应把每个人都视为无赖——在他的全部行动中,除了谋求一己的私利外,别无其他目的。

和大卫·休谟看法一致的实用主义者马基雅维利说:无论谁要想建立一个国家并制定相应的法律,都必须从所有人都是恶的,并且只要有机会,他们总是准备表现自己邪恶的本性这一假设出发

2、艾德蒙伯克认为:我们担忧人们会依照自身的理性主导其生活和交易,因为我们怀疑每个人的理性其实是相当有限的,因此个人最好是依靠于国家的既有传统。

3、英国首相鲍里斯约翰逊说:我要向你们指出的是,显然没有人,没有一个党派,没有一个人可以垄断智慧。但如果你看看这个政党过去200年的历史,你会发现正是我们保守党对人性有着最深刻的洞见,人心有各种冲动互相冲突,而我们最懂得怎样弥合调解。

4、孟德斯鸠在《论法的精神》中指出,人,作为一个物理的存在物来说,是和一切物体一样,受不变的规律的支配。作为一个智能的存在物来说,……他是一个有局限性的存在物;他和一切有局限性的智灵一样,不能免于无知与错误;他甚至于连自己微薄的知识也失掉了。作为有感觉的动物,他受到千百种情欲的支配。……这样一个存在物,就能够随时忘掉他自己;哲学家们通过道德的规律劝告了他。他生来就是要过社会生活的;但是他在社会里却可能把其他的人忘掉;立法者通过政治的和民事的法律使他们尽他们的责任。

5、詹姆斯·麦迪逊也指出:“用种种方法来控制政府的弊病,可能是对人性的一种耻辱。但是政府本身若不是对人性的最大耻辱,又是什么呢?如果人都是天使,就不需要任何政府了。如果是天使统治人,就不需要对政府有任何外来的或内在地控制了。

中国人如果认识人的问题:

1、《三字经》句: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这大约是中国人认识人自身的观念基础。

2、带孔的老二认真进步了一点儿,他说:性相近也,習相遠也。意思是生下来都是善良的,只是不同人受影响不同而不同;孔崽又说:人之生也直;罔之生也,幸而免。意思人之所以变坏,是环境所知。

翻译成民主制度崇拜者的话,就很容易理解:中国人是很OK的,只是因为有了专制制度,才使得中国人变坏。

3、孟崽说:恻隐之心,人皆有之;羞恶之心,人皆有之;恭敬之心,人皆有之;是非之心,人皆有之。

这话的意思也是说人的本性是善的。

4、这种善恶观念到了荀子这里,又走向另一个极端,于是产生了儒家和法家在荀子这里的分野。荀子说:人性之無分於善不善也,猶水之無分於東西也。意思是人性沒有好和不好的分別,就如水性沒有東西分別一樣。    

这种看法有否认了人是受造物所承受的荣耀。

中国的传统人性认知大体出于性善和性恶两个极端,没有能力往更高维度去深思。表现在现实处境中,他们总是盼望仁君、圣主,如果得不到,宁愿要暴君。看待国家与国民的关系也变成了二元对立,要么政府是坏的,国民是好的;要么是国民是坏的,政府是好的。

比如,支持中国体制的人认为中国体制很好,就是国民素质太低;反共的人会认为共产党万恶滔天,而国民纯洁无辜。在他们看来,他们的政府好像从来就不是普遍恶劣的人性的产物,而是突然轰隆隆一声响,天上掉下来个共产党。

事实上,人无法凭借理性或意志约束自己可怕的欲望。受欲望支配的人类,最聪明的人可能和最无知的人常常一样邪恶。在每个人内心中争斗不休的种种欲望导致了犯罪、社会失序和侵略战争。

中华人民共和国是一场暴力的产物,同时也是在使用暴力使得这片土地上的人们成为一个暂时性的共同体。

中国漫长而野蛮的历史经验告诉我们,饥荒、战争、大规模人口灭绝才是中国历史的主旋律。运气好的时候,也有的王朝可能会约束人们广泛的暴力和欺诈。中国历史的经验也同样告诉我们,残害同类的不仅仅是像共产党一样王朝政府,同样也在这种类型的暴政中广泛存在,尤其是这种暴政崩溃后所制造的更加泛滥的大规模暴力,每个王朝灭亡,会产生三成以上的人口灭绝就是明证。

同样,在中国时的性善论和性恶论的观念分裂中,政府与国民的极端二元也同样荒唐可笑。这种观念背景下,既不可能产生约束政府野蛮权力的可能性,更无法限制失去极端政府(中国的政府甚至不能称之为政府,而是朝廷与各级官府)的极端控制时的暴民政治。

不要鬼扯什么中共不等于中国这种狭隘、愚蠢、颟顸的低级观念。从来不存在没有败坏国民的暴政。

潘恩的话:社会是由我们的欲望(wants)所产生的,政府是由我们的邪恶(wickedness)所产生的。社会在各种情况下都是受人欢迎的,可是政府呢,即使在其最好的情况下,也不过是一件必要的恶(a necessary evil)。

我们也必须认识到,人的欲望产生的罪恶本性,使得我们可能会选择中共以及任何一种暴政。中国人的野蛮邪恶也从来和中国朝廷与官府的残暴本性相匹配。如果中国人真的具有普遍的自由观念,习近平及其邪恶的残暴政权,连一天都不能存活。

其实,世界上任何一个民族的历史,善良和勇敢的人如何努力,所有国家却很快出现不可遏制的败坏。所以,不要对经由政治体制抱有任何信心。

为了生存,我们必须建立国家,组织起自己共同体。虽然,所有国家都是败坏的,但并非所有政治结构都一样的坏。法律落实得很差或者制定得不好,无法无天也不可能更好的选择。

建立一个有限的政府是必要的;激发国民的美德是必须的;每个人此世的身份是朝圣者、客旅,人生不过是生活对永恒真理的盼望,国家也是不可能永久存续的。

建立我们对地上国的认知离不开对人性恰当的认知基础,由此产生国家观念的整全政治逻辑。

但无论如何,我们必须切记,上帝在时间历史中掌权,上帝的护理是人世间一切良善可能性的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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