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个星期以来,美军仓促撤离阿富汗,美国扶持了20年的阿富汗民选政府突然土崩瓦解,塔利班势如破竹、卷土重来的消息;尤其是不费一枪一弹占领首都喀布尔的消息,在令人瞠目结舌的同时,也成了世界媒体关注的焦点。

国际社会、各大媒体,政客、学者、评论家,包括本人,大家都关注的是极端主义塔利班重新执政后,阿富汗人的安危,妇女儿童、少数族裔及其他少数信仰群体的权利等等;当然,我也关注生活在阿富汗的维吾尔人安危;同时也担心中国政府是否会利用阿富汗塔利班急于获得国际认可急切心态,制造、编造维吾尔‘恐怖组织’,以诬陷维吾尔人,合法化其对维吾尔人的种族灭绝。

资料照片:在新疆喀什市以南的一个居住区,一面中国国旗在铁丝网后面飘扬。(2019年6月4日)资料照片:在新疆喀什市以南的一个居住区,一面中国国旗在铁丝网后面飘扬。(2019年6月4日)

 

然而,最出乎我预料的,也最令我震惊和难于理解的是,海外的中文媒体;先是美国之音的中文报道,将关注点很巧妙的转到了所谓的“东伊运”,和对中国安全的担忧等,一些蒲风捉影的话题。

请看美国之音2021年8月18日报道中的这段话:“观察人士表示,塔利班信奉伊斯兰原教旨主义,其内部就有许多新疆维吾尔族成员,与‘东伊运’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观察人士”是谁,为什么没有名字,有什么顾虑吗?塔利班内部有维吾尔人的消息是怎么知道的?“塔利班与‘东伊运’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又是怎么知道的?消息来源呢?

美国之音是以宣传美国价值观为宗旨的一综合媒体,其报道必须以事实为准绳,必须准确无误、透明;不能以模糊的“观察人士”之名,传达中国外交部的说辞!美国之音也不是自媒体,绝不可以以据说、听说、或无名‘观察人士’来报道如此重要话题;美国之音更应该知道新闻报道平衡原则,既然是要报道和维吾尔人、和东突厥斯坦有关新闻,采访一两个维吾尔人应该不难,是找不到?还是觉得维吾尔人观点不重要?

更令我惊讶的是台湾中文媒体。一位台湾的朋友给我转来了一份台湾社交媒体上正在热传的,一位台湾年轻人对阿富汗局的势分析文章,我看完回复朋友,无稽之谈、一派胡言!

显然,这位台湾年轻人,只是从网络、社交媒体上搜集了一点资料,就开始侃侃而谈中亚地缘政治博弈。他还搬出了陈年过时的老话题“泛突厥主义”和“泛伊斯兰主义”,大概是想显示其学识渊博、说话有根有据吧。

其文章写道:“知名的新疆独立组织‘东突厥斯坦伊斯兰运动’也跟塔利班有着交融合作的关系,ETIM不仅在阿富汗许多地区非常活跃,在中亚的五国地区,‘东突厥斯坦’与当地的‘东突厥斯坦国际委员会’、‘东突厥斯坦解放委员会’和‘东突厥斯坦联合民族革命阵线’等不同的反共抗中组织,也发展出面战略合作关系。”

且不说这‘东突厥斯坦伊斯兰运动’是否知名,但看作者所谓的‘与塔利班有着交融合作的关系’,和美国之音观察人士的‘塔利班……与东伊运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何其相似乃尔!不会是同一个“观察人士”提供的消息吧?

我指斥作者无稽之谈、一派胡言,是有原因的。

我作为维吾尔人,一个长期奔走各国,为维吾尔人独立和自由奋斗了差不多一生的维吾尔知识分子、人权斗士;维吾尔人最知名、最大政治组织‘世界维吾尔代表大会’的重要成员之一,我对维吾尔人独立运动及其历史,各组织及其领导成员,虽然不敢说是全部知根知底,但对这些组织的了解程度绝对比这位作者要多得多,说是权威应该不过分!

我知道90年代在中亚,确曾有过“东突厥斯坦解放组织”,但不是叫“东突厥斯坦解放委员会”,我知道、也认识这个组织曾经的领导人;但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东突厥斯坦国际委员会’,更未听说过‘东突厥斯坦联合民族革命阵线’;不知道作者是从哪儿得来的?可能还是那位“观察人士”告诉他的。

“东突厥斯坦解放组织”是一个类似于世界维吾尔代表大会的组织,90年代在中亚活跃过一段时间,但后来伴随苏联垮台,中国政府强势渗透中亚各国,该组织的活动空间被急剧压缩,最后不得不停止活动;该组织人员,大多数撤离到土耳其、欧洲各国销声匿迹,少数加入世界维吾尔代表大会。

然而,海外中文媒体、台湾中文世界不知道的是:首先,“东突厥斯坦解放组织”活动的80年代至90年代末,中国政府还没有声称受到恐怖主义威胁;其次,被中国外交、公安部和中文媒体津津乐道的“东突厥斯坦伊斯兰运动”,也还没有出现。

一,“东突厥斯坦伊斯兰运动”

中国百度对“东突厥斯坦伊斯兰运动”的解释:“‘东突伊斯兰运动’(简称“东伊运”),又称‘东突厥斯坦伊斯兰运动’、‘东突厥斯坦伊斯兰真主党’、‘东突伊斯兰党’,为‘东突’恐怖势力中最具危害性的恐怖组织之一,其宗旨是通过恐怖手段分裂中国,在新疆建立一个政教合一的‘东突厥斯坦伊斯兰国’。其创建人是新疆极端分子艾山·买合苏木。”

注意,百度写的是“其创建人是新疆极端分子艾山·买合苏木。”

维基百科中文对“东突厥斯坦伊斯兰运动”的解释:“突厥斯坦伊斯兰党(维吾尔语:تۈركىستان ئىسلام پارتىيىسى‎,阿拉伯语:الحزب الإسلامي التركستاني‎)又称东突厥斯坦伊斯兰运动(中文简称东伊运)、东突厥斯坦伊斯兰党(英文缩写:ETIP)、东突厥斯坦民族革命阵线,其目標是在整个突厥斯坦(包括中国新疆和中亚各国)建立独立的政教合一的伊斯兰国家。东伊运自2002年9月起被联合国安理会列为恐怖组织,美國也在九一一袭击事件发生之后将其认定为恐怖组织,但於2020年10月20日正式将其恐怖組織的地位撤销。”

维基百科中文,基本是由中国人在编写,倾向性非常明显。

维基百科中文也好,百度百科也好,以及其他中文网站,包括公安部网站,都搞不清该组织的准确名称,因而泛泛使用,因而出现了:“东突厥斯坦伊斯兰运动”、“东突厥斯坦伊斯兰党”、“东突厥斯坦革命阵线”、“突厥斯坦伊斯兰党”等等名称。

最有意思的是,“突厥斯坦伊斯兰党”这个名称的来历,中文也是各有说辞,而且时间差特别大,维基百科中文说是:“2011年有消息称,‘东伊运’重组并改名为‘突厥斯坦伊斯兰党’,而且宣称对中国2008年北京奥运会前后发生的一系列事件负责。”

而中新社北京2021年6月15日记者扬程晨的报道却说:“大约在2000年,‘东伊运’开始以‘突厥斯坦伊斯兰党’(TIP)的名称对外活动。事实上,TIP和‘东伊运’是一个组织。”

中国政府为什么要强调“突厥斯坦伊斯兰党(TIP)”呢?因为,据说乌兹别克人一直就有一个“突厥斯坦伊斯兰党”,而维吾尔人和乌兹别克人,又基本上是河南人和河北人的区别,这等于是为中国政府,以指鹿为马诬陷维吾尔人提供了最好的良机。

实际上,这也是美国为首西方政府一直犹豫不决,并最终决定,从美国国务院恐怖主义组织名单上取消“东突厥斯坦伊斯兰运动”的直接原因之一;尽管中国政府哭爹喊娘,但就是提供不了能够证明“东突厥斯坦伊斯兰运动”存在的实证,也证实不了“东突厥斯坦伊斯兰运动”就是“突厥斯坦伊斯兰党”或“突厥斯坦伊斯兰运动”等等。

而那些中国喉舌媒体的记者,根本就是武断下结论,如“事实上,TIP和‘东伊运’是一个组织。”却没有给出任何支持性证据,遑论索引了等等。

二,“东突厥斯坦伊斯兰运动”的出现

现在,我们谈一谈这个中国政府制造出来的“东突厥斯坦伊斯兰运动”出现时间。

首先,第一个可以肯定的是,在2001年的美国9.11恐袭之前,中国政府从来没有在任何场合,无论其是在国际政治舞台,如联合国,还是在国内宣传平台,如《人民日报》、公安部网站等,都不仅没有提到过“东突厥斯坦伊斯兰运动”这一组织的存在,而且也没有说过任何遭受恐怖主义威胁的话!

比如中国政府于1996年3月发布的7号文件定性:“影响新疆稳定的主要危险是分裂主义势力和非法宗教活动”(引自:王力雄:“七号文件”制造的民族敌对);整个文件根本没有谈恐怖主义威胁,遑论“东突厥斯坦伊斯兰运动什么的!

新疆社会科学院社会学所研究员李晓霞在其于2018年发表的《新疆稳定形势变化及维稳政策分析》文章中写道:“以 1990 年阿克陶县巴仁乡“4·5”反革命暴乱为标志,分裂势力开始采用各种暴力手段对抗政府、杀害民众。”

“1997 年先后发生伊宁市“2·5” 严重打砸抢烧事件,乌鲁木齐“2·25”公共汽车爆炸案,尤以伊宁市“4·24”拦截囚车事件最能表现分裂分子的嚣张气焰”

特别注意,根据李晓霞该文可以看出来,中国政府当时的各类文件,主要强调的是分裂主义势力,而不是恐怖主义;因而,巴仁乡维吾尔农民起义,当时被定性为“反革命暴乱”,1997年2月5日的伊犁维吾尔人和平示威,被定性为“严重打砸抢烧事件。”都不是恐怖主义,或恐怖袭击。

其次,第二个可以肯定的是,第一次在中国正式文件和媒体上出现“东突厥斯坦伊斯兰运动”,是在2002年1月21日。

2002年1月21、22日,中共各喉舌媒体,包括《人民日报》、《人民网》等,争相报道了中国国务院新闻办公室于21日发表的《“东突”恐怖势力难脱罪责》的文章。该篇文章第二大题目下的第五部分第二段写道:“1998年2月,境外“东突厥斯坦伊斯兰运动”头目艾山·买合苏木派遣数十名恐怖分子入境。”

可以肯定,这是在中文世界里,包括中国政府喉舌媒体上,第一次出现“东突厥斯坦伊斯兰运动”,也是世界第一次听说“东突厥斯坦伊斯兰运动”这个组织。

这篇文章发表之后,中国媒体开始大规模谈论反恐。根据中国中央电视台于2002年8月、9月在《时空连线》节目中对中国公安部反恐怖局局长何挺的采访,中国公安部反恐怖局也是在2002年年初成立的。

该节目中记者问:“公安部反恐怖局肩负的使命是什么?”何挺答:“这个局是今年年初成立的……主要的职能是研究、指导、协调、推动反恐怖工作……”

根据《21世纪环球报道》在2002年年底对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所研究员任柯采访,“任柯研究员提醒说:‘东突’恐怖势力是个泛称,他其实有很多组织……列上黑名单的只是‘东突’势力中最为激进、实力较大的‘东突厥斯坦伊斯兰运动’,简称‘东伊运’……该恐怖组织的基地在阿富汗,首领叫艾山买合苏木,这个组织寄生于塔利班政权。”

注意任柯的话:实力较大的。

紧接着任柯又说:“‘东伊运’多次在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制造恐怖事件……不过他是只‘死老虎’……成员四处逃窜,头领艾山买合苏木死不见尸活不见人,下落不明”

在这里,根据任柯:‘东伊运’是只‘死老虎’!

2002年人民网报道外交部发言人朱邦造答记者问,在回答记者提问时朱邦造说:“‘东伊运’曾于1990年11月和2000年8月两次参加‘乌兹别克斯坦伊斯兰运动’入侵……。”

1990年就知道“东伊运”是国际恐怖主义组织,却一直保密到2002年才向国际社会透露其存在,为什么?

综上所述,可以肯定,中国国务院于2002年1月21日推出《“东突”恐怖势力难脱罪责》之后,中国公安部才开始成立反恐局,然后为“东突厥斯坦伊斯兰运动”填补材料,使“东突厥斯坦伊斯兰运动”像个真的恐怖组织;但从外交部和公安部答记者对话来看,中国政府因准备不足,显得有点画蛇添足、弄巧成拙,无法自圆其说;并出现了把自己在2002年编造的“东突厥斯坦伊斯兰运动”照抄到乌兹别克斯坦,并回溯到了1990年的荒谬!

三,“东突厥斯坦伊斯兰运动”成立时间、人物

现在让我们来看看 “东突厥斯坦伊斯兰运动”成立时间。

根据中国百度 “1990年,‘东伊运’在新疆克孜勒苏柯尔克孜自治州阿克陶县巴仁乡发动武装暴乱。暴乱平息以后,艾山·买合苏木被逮捕判刑,1997年出狱后离开新疆,两年后与他人一道改组了‘东伊运’。改组后‘东伊运’的意识形态不再强调在新疆建立‘根据地’,而是更强调与中国以外的非维吾尔力量联合。”

百度是在说,巴仁乡农民是在“东伊运”领导下反抗的!

根据马大正编写《国家利益高于一切》第57页,“1990年4月5日,在克孜勒苏自治州阿克陶县巴仁乡发生了以则丁玉素甫为首的‘东突厥斯坦伊斯兰党’反革命武装暴乱。”

百度到马大正,“东伊运”变成了“东突厥斯坦伊斯兰党”!

根据维基百科中文:“1993年,东突厥斯坦伊斯兰运动(“东伊运”)由新疆和田人买买提·托乎提和阿不都热·合曼在巴基斯坦北瓦济里斯坦发起成立的圣战者组织。该组织于同年解散,1997年艾山·买合苏木和阿不都卡德尔·亚甫泉再次发起组织。”

“东伊运”成立地点,又从东突厥斯坦巴仁乡转到了巴基斯坦!离阿富汗很近了?

“东突厥斯坦伊斯兰运动”的创建者、成立地点、时间,及其改名的时间,在各类中文书籍、维基百科中文和百度,是不同的;给出的是不同维吾尔人名、地点和时间;百度第一段说该组织是艾山·买合苏木创建,维基百科中文说是另俩人创建;百度说该组织是在东突厥斯坦成立的,而维基百科中文说是在巴基斯坦成立的。

“东突厥斯坦伊斯兰运动”成立时间,百度和维基百科中文也各自说法不同,时间差距很大;维基百科中文说是1993年,而百度给出的时间是1997年!

而且特别注意百度解释,其第一段说:“其创建人是新疆极端分子艾山·买合苏木”,而在下一段又说:“艾山·买合苏木……两年后与他人一道改组了‘东伊运’。”到底是艾山·买合苏木“创建”的该组织,还是“改组”了该组织?

另一个要注意的细节是, “东突厥斯坦伊斯兰运动”进入联合国安理会名单是在2002年9月11日“因其与基地组织、乌萨马·本·拉丹或塔利班有关联,”请注意中文用语:“或塔利班有关联”!

四,“东突厥斯坦伊斯兰运动”进入联合国名单

根据新疆人民出版社2003年出版的《为了至高利益:中国打击“东突”报道》一书第44页:“2002年9月11日是一个不寻常的日子……联合国安理会审议通过了中国……一致同意正式将长期危害中国国家安全、大肆进行暴力恐怖活动的‘东突厥斯坦伊斯兰运动’列入安理会颁布《恐怖主义组织和个人名单》”

在同一篇文章里“联合国发言人佛雷德·埃克哈德说,中国请求安理会将‘东突’列入安理会编纂的恐怖组织名单……。”

是“中国请求”,为何不早一点请求,既然该组织1990年就存在,而且中国知道其存在并受到了其威胁,为何一直要等到9.11之后才请求呢?

我们都知道,9.11之后,美国为了反恐,希望联合国安理会五个常任理事国都支持美国反恐,因而对中国借反恐镇压维吾尔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犹豫推脱近一年之后,美国勉强答应将根本不存在的“东突厥斯坦 伊斯兰运动”加进其反恐名单;但美国始终有疑虑。

9.11之前,中国从未提过受到恐怖主义威胁问题;到2002年1月21日之前,中国也从未提到过“东突厥斯坦伊斯兰运动”的存在;但是,9.11之后,特别是2009年7.5之后,打开任何一个谈论“东突厥斯坦伊斯兰运动”的中国网站,都可以看到这一段陈述:“1990年,‘东伊运’在新疆克孜勒苏柯尔克孜自治州阿克陶县巴仁乡发动武装暴乱。”

巴仁乡维吾尔农民起义是在1990年4月5日,如果巴仁乡农民起义是“东突厥斯坦伊斯兰运动”组织的,为何当时的中国政府文件和新闻报道都说是反革命暴乱,而不说‘东伊运’,是要保密吗?再往后的1997年2月5日在伊犁发生的维吾尔年轻人和平示威也被血腥镇压,但当时的中国政府,称其为打砸抢骚乱,为什么没有在当时就指控是 “东伊运”搞的?

百度现在对巴仁乡4.5的解释:“1990年3月4月,一小撮“东突”分子在昆仑山下的阿克陶县西南巴仁乡,成立了一个所谓的‘东土耳其(突厥)斯坦伊斯兰党’,打着宗教的幌子进行反对人民政权的活动。1990年4月9日,所有参加巴仁乡暴乱的“东突”分子全部被歼灭。”

百度现在伊犁2.5的解释:“1997年伊宁2·5骚乱事件是指1997年2月5日至8日,‘东突伊斯兰真主党’恐怖组织策划、制造的伊宁市“2·5”严重打砸抢骚乱事件。”

显然,中国政府是在2001年的9.11恐袭之后,经过深思熟虑,制定了如何利用国际反恐镇压维吾尔人战略,为此,先通过国务院新闻办制造了“东突厥斯坦伊斯兰运动”,然后开始回溯历史,把维吾尔人历史上一切表达不满的反抗,都统统归咎于这个名称混乱,根本不曾存在的“东突厥斯坦伊斯兰运动”。

但因为9.11之前,中国政府从没有提过恐怖主义,而且是刻意回避;因而,在中国极权主义各自为政的仓促中,他们没能来得及统一名称,因而出现了在不同场合,以不同名称出现的“东突厥斯坦伊斯兰真主党”、“东突厥斯坦伊斯兰党”、“突厥斯坦伊斯兰党”、“东突厥斯坦革命阵线”等等。

五,海外民运及港澳台一部分人对“东突厥斯坦伊斯兰运动”的热忱

实际上,包括在2002年12月新疆人民出版社出版的,由马大正编写的《国家利益高于一切》一书,也还是没有进入角色,该书序言是由当时的维吾尔自治区书记王乐泉撰写,在其序言中,王乐泉还在强调,“在以江泽民……领导下……新疆社会稳定的形式是好的,但反分裂斗争任务仍是任重道远……”

写序的王乐泉也好,编书的马大正也好,在整本书里都没有提到这个所谓的“东突厥斯坦伊斯兰运动”,反之,整本书强调的还是反对分裂主义势力,而不是恐怖主义!

另一本也是有新疆人民出版社于2003年出版的《为了至高利益:中国打击‘东突’》第151页题目为《平息巴仁乡民族分裂分子暴乱》的文章,更有意思;通篇5页的文章,都是义愤填膺的谴责反革命暴乱、分裂势力,但没有一句谈到“东伊运”,也没有提到百度、或马大正书里所谓的“东突厥斯坦伊斯兰党”!

可以确认,该篇文章是在90年代,巴仁乡4.5之后的不久写的,因当时中国政府还没有制造出“东突厥斯坦伊斯兰党”,所以作者也只能反对民族分裂主义势力。

分析至此,证明一件事,在2001年9.11之前,中国政府以民族分裂主义势力为借口,强力镇压维吾尔人的任何不满和抗议;在2002年1月21日之后,中国政府才开始制定战略,利用美国为首西方反恐机会,将维吾尔人强行捆绑到国际恐怖主义进行镇压。

然而,因为中国政府没有真材实料去证明受到了恐怖主义威胁,所以,就出现了外交部和公安部在国务院引导下强调恐怖主义,大喊“东突厥斯坦伊斯兰运动”之威胁,但地方各派和媒体以及御用学者,领会不了中央的意思,导致初期口径不统一。

对最令人不解的是,对共产党的一切说辞都抱持怀疑和否定态度的一些民运人士、一些港澳台学者,却在东突厥斯坦、维吾尔人问题上,不加质疑的照单全收中国外交部和中国公安部这种漏洞百出的、对维吾尔人的指控!

这些公知、学者、民运大佬,一谈到维吾尔人问题,马上就开始侃侃而谈“东伊运”,不假思索的引用中国外交部和公安部的资料,以‘观察人士’口气放风;如果这些人还有一点理智和推理能力,稍微花一点时间的话,我相信他们应该不难发现“东突厥斯坦伊斯兰运动”根本就是一个‘中国制造’的恐怖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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