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过一些有关美国左右两党堕胎的争议,他们的核心争端在于,胎儿有没有生命权?胎儿的价值是由母亲来决定,还是由共同体的传统来决定。

瑞洁:强制堕胎是对中国妇女的战争 (美国之音方冰拍摄)

瑞洁:强制堕胎是对中国妇女的战争 (美国之音方冰拍摄)

这种争议分歧非常之大,以至于是每次总统大选都是绕不开的话题。

英美历史上,也许只在特定历史条件下,不能对所有婴儿悉心照顾,但是抛弃婴儿、溺毙婴儿、杀婴吃婴是闻所未闻的。这涉及人们对待生命的普遍看法。

什么是婴儿塔?

婴儿塔通常很小,是用石砖垒起来,高度仅有一米或略高的塔形建筑。各地方的大小规格样式不同,网上流传最广的是传教士拍摄的福建婴儿塔。事实上,弃婴在中国普遍存在,婴儿塔也就在很多省份存在。福建、浙江、上海、江苏、安徽都有。

塔身一般有一个出入口,为了让人们更方便地出入去丢弃弃婴的尸体,这些洞口可以让人们直接将婴儿尸体放进去。当然,弃婴未必都是尸体。成为弃婴一般无非是死胎、残疾和女婴的缘故。尤其女婴,中国是农耕社会,男子耕地传家,女婴不值钱。很多家庭会选择溺毙,有婴儿塔当然就方便多了。

一位外国女作家用笔记录了婴儿塔,她写到,尽管婴儿塔看起来像鸽子笼,可却不是用来放鸽子的,而是用以搁置小婴儿的尸体,原本人死后应该要放入棺材,可这些孩子都太小了,连棺材也没有合适的,所以只能以这样的方式被留在塔里。

这个女作家叫高登·康宁,她当时见到了两座约3.6米高的婴儿塔,塔身散发着孩子尸体的恶臭。她感慨玫瑰和月季的芬芳也掩不住这种恶臭。

婴儿塔一般都在荒郊野外,远离人居住的地方。因为时常可以听见婴儿的哭声,令人毛骨悚然。住宅讲究风水的中国人,自然应该离这些远一点儿,这样他们善良的心会得到安慰。毕竟,中国人民风淳朴嘛!

婴儿塔一般会建成像小庙、小塔一样的形制,塔内有神像,人们用佛教偶像来涤荡冤魂。嘢!不是说好了佛教徒不喜欢杀生吗?

有的婴儿塔外形如树桩,顶部为锥形,留有方形洞口,由灰色石砖砌成。

在塔的旁边,杂列着一些篮子,它们都曾经装着弃婴。有夭折的,有残疾的,有生病的,最多的是女婴。

也就是说,婴儿塔抛弃的女婴大多是活着的,据说是善良的父母不忍心‌‌“亲自动手‌‌”,就把孩子扔婴儿塔自生自灭。负责看守的人,每过几天就要焚烧一次尸体。

对待女婴,抛弃到婴儿塔是中国人看来比较人道的方法,因为其他方法更加耸人听闻。闷进粪桶、活活溺死、被子捂死、让车辗死…,把女婴尸体埋进大路下,供来往行人车辆踩踏……

问题来了:为什么要要如此残忍手段对待女婴?

因为民风淳朴的中国人认为,只要对待女婴足够残忍,冤魂就不敢来害父母或再投胎到这一家。

韩非子说:“父母之于子也,产男则相贺,产女则杀之……”

朱德在《回忆我的母亲》一文中说:“母亲一共生了十三个儿女。因为家境贫穷,无法全部养活,只留下了八个,以后再生下的被迫溺死了……”

清朝末年,一些外国传教士拍摄了这些婴儿塔。他们最初以为这些塔是用来养鸽子的,因为他们的文化背景没有文化底蕴,想象不了人类可以如此对待自己的子女。

前文提到的女作家高登·康宁在她书中写道:

“这些鸽子屋形状的建筑是用来收容婴儿和儿童的尸体的,这些孩子夭折太早,灵魂还没有发育完全,因此没有必要浪费棺材来埋葬他们。”

一个叫大卫·阿比尔(David Abeel)的传教士,发现了中国杀害女婴的习俗。根据他的报道记载:在他所见闻的地区,有至少1/4的女孩在出生后被父母杀害。 

一位传教士到达江西后也发现了杀害婴儿的场景,他在日记中写道:“路过的人无视孩子的尖叫。” 

由于婴儿塔的存在,传教士们基于仁爱价值观,试图改变这一野蛮行径,也改变了后来中国历史的进程。传教士自此在中国普遍开始育婴堂,收养弃婴,甚至花钱鼓励人们把弃婴送到教堂。于是,淳朴的中国人,就盗窃别人的孩子当弃婴送教堂领赏。

再后来,勤劳善良的中国人开始流言说传教士吃弃婴心肝,用婴儿提炼金子……,触发了不同省份的教案和义和团暴民运动。

大概我上初中那年,有一次放学,亲眼所见一群野狗在分食一个弃婴!后来我上初中,换到另一个中学,那学校依山傍水。山上时常在松树林里会挂一个篮子,篮子里就是弃婴,大多是活着扔掉,再等她饿死。

人的生命权利是神圣的,这一点明明白白写在圣经里。

耶利米书1-5 我未将你造在腹中、我已晓得你、你未出母胎、我已分别你为圣。

诗篇139-13 我的肺腑是你所造的.我在母腹中、你已覆庇我。

从公元374年开始,归信基督教的罗马帝国修改了他们的十二铜表法,使杀婴在罗马法变成是一种可被判死刑的行为。

为何人类残杀和虐待婴儿的行为只在基督教世界得到彻底改变?基督教是仁爱的宗教,它倡导的是公义原则。公义实现的唯一途径是理智和灵魂的苏醒,而不是靠武力和国家的暴力来强制。基督的到来是要拯救罪人:唤醒他们认识父上帝存在的现实,并借着子耶稣的范例引领他们达致公义。他让人们的良心苏醒,苏醒了的良心会尽力让社会摆脱罪恶与残暴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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