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赵晓   万维博客 20250925

 

 

一、查理·柯克血的提醒:信仰不是私事

查理·柯克(Charlie Kirk)最伟大的地方,不在于他年轻有为的政治成就,也不在于他能汇聚巨大的社会影响力,而在于他始终坚持 信仰公共化。

在他看来,信仰从来不是一种私人化的灵修,而是必须进入公共空间,成为见证、责任与使命。他用生命践行了这一点,他的血如今在地底下发声。

这正是当代许多基督徒的盲点:我们常把信仰局限于”个人安慰”或”教会内生活”,却忘了信仰原本就是要”作光作盐”,要在公共领域活出来。


二、神学根基:从加尔文主义看公共信仰

信仰公共化并非现代的发明,更非柯克的”另类”,而是深植于加尔文主义的一整套神学传统,原本是宗教改革后的主流以及教会的主导方向。加尔文及其后继者们,特别是凯波尔,形成了一个完整的公共神学框架,使信仰不只是个人属灵修炼,而是关乎文明的力量。

1. 唯独荣耀神(Soli Deo Gloria)

加尔文强调,宇宙存在的最高目的不是人的幸福,而是上帝的荣耀(罗11:36;弗1:6,12,14)。
圣经从头到尾揭示:宇宙的终极目标就是”荣耀上帝”。
罗马书 11:36:”万有都是本于他、倚靠他、归于他,愿荣耀归给他,直到永远。”
以弗所书 1:6, 12, 14:救恩的目的,是”使他荣耀的恩典得着称赞”。
👉 所以,荣耀上帝不是附加选项,而是信仰的最高公共目的。

“人活着的首要目的是什么?”《海德堡要理问答》第一问答指出:
“是荣耀上帝,并以祂为乐,直到永远。”

《威斯敏斯特小要理问答》(1647)同样回答:
“Man’s chief end is to glorify God, and to enjoy Him forever.”
(译文:人的首要目的,是荣耀上帝,并以祂为乐,直到永远。)

这使加尔文主义与其他主张明显区别:

福音派:强调”拯救灵魂”;
敬虔派:重视”个人圣洁”;
灵恩派:追求”属灵能力”;
社会福音派:强调”社会责任”;

这些都各有重要性,但若不以上帝的荣耀为最高目的,任何偏重都会走向片面。

福音:拯救灵魂,是荣耀神救赎作为的彰显;
敬虔:个人圣洁,是荣耀神圣洁性的见证;
灵恩:属灵能力,是荣耀神大能的工具;
社会责任:文化使命,是荣耀神普世主权的体现。

唯有在”唯独荣耀神”的大目标下,福音、圣洁、恩赐、责任才能各归其位,既成为个人的祝福,也成为社会的祝福。

2. 救恩 → 善行

真理不是抓住一句话,而是全面、系统、平衡、精准地把握精意。

马丁·路德强调”因信称义”。加尔文深表认同,但同时平衡地强调得救是了预备行善:
“我们原是他的工作,在基督耶稣里造成的,为要叫我们行善。”(弗2:10)
得救是因信称义,全然出于神的恩典。
但这并不意味着得救后就”安坐等候上天堂”。
真正的信心必然结出善行的果子:

因此,”因信称义”的真理不能沦为”因信称义教”,也就是以为懂得这个教义就够了。

信仰不仅是”个人得救”,更是”预备行善”,在公共领域活出见证,去荣耀上帝。

3. “预定论”的确据与使命

加尔文的”预定论”(Predestination)并不是消极宿命,而是积极动力:

确据:救恩完全出于神的拣选,信徒有极大安全感,不惧怕失落。
动力:既然得救是白白的恩典,真正蒙拣选的人必然作出正确的使命回应,那就是勤勉守信,把一切岗位当作荣耀神的呼召。
公共性:预定论释放了信徒,使他们不再为”能否得救”担忧,而是更勇敢地进入公共领域,为神国而活。

这直接孕育了”清教徒工作伦理”,推动了资本主义与现代社会制度的兴起。

4. 天职观:呼召中的公共见证

在加尔文主义中,职业(Vocation)就是呼召(Calling)。
没有所谓”神圣职业”和”世俗职业”的区分。
教师教书、工匠劳作、商人经商、政治家立法,都是在公共空间里为主作见证。
工作与财富是荣耀神的凭证,而不是自我炫耀的工具。
在呼召中,追求财富非但不是人性贪婪与世俗罪恶,反而是管家责任与神圣使命。

这意味着:信仰必须渗透进所有公共领域,成为社会见证。

5. 从无形恩典 → 有形恩惠

无形恩典:个人得救、属灵更新;
有形恩惠:社会秩序、经济繁荣、公共善行。
加尔文主义强调:得救的信徒必须把你个人看不见的”无形的恩典”转化为社会看得见的”有形的恩惠”,使社会因基督徒的见证而蒙福。

6. 天国转化的全面视野与全领域基督主权

耶稣复活后宣告:”天上地下所有的权柄都赐给我了。”(太28:18)
太阳升起时,照亮的不仅是教堂,而是全地。

在加尔文主义中:
天国不仅是”死后的天堂”,而是神的权柄和荣耀要在全社会显现。
凯波尔说:”在人的存在范围内,没有一寸土地,基督不说:’这是我的!'”
👉 这让信仰天然具有公共性:政治、经济、教育、艺术、科学,都要顺服基督的王权。

7. 圣洁的三重建造

加尔文主义强调信仰必须从内到外、从个人到社会全面更新:
个人圣洁:信徒在日常生活中敬虔自守,荣耀神;
教会圣洁:教会是”山上的城”,成为社会的光与盐;
社会圣洁:政治、法律、教育、艺术也要在基督主权下不断更新。
这种”三重圣洁”的建造,使信仰既保有内在生命的深度,又能产生公共文明的广度。

7. 加尔文主义何以硬核,建构文明?:

作为世界观(world view)的加尔文主义,之所以胜过天主教、东正教的世界观,也完胜其他宗教,以及世上五花八门的各路以”主义”为旗号的世界观,建构新教文明、现代社会,决非偶然——不仅因其神学精确,更因其 “信仰公共化” 的视野:
唯独荣耀神 → 最高目的;
预定论 → 安全感与动力;
天职观 → 呼召与见证;
无形恩典 → 有形恩惠 → 社会更新;
全领域基督主权 → 公共视野;
三重圣洁 → 全面建造。

这让信仰得以释放真理的大能,既不是隐退的心灵鸡汤,也不是片面的社会运动,而是贯通天地、个人与公共、救恩与文明的整全信仰。

三、历史印证:信仰如何塑造文明

宗教改革并不是停留在教堂讲台上的神学辩论,而是切切实实塑造了近代文明的历史进程。从日内瓦到荷兰,从苏格兰到英美,新教国家的兴起展示了一条清晰的脉络:当信仰从私人走向公共,它就成为文明制度的源头活水。

1、日内瓦的文明实验

16世纪的日内瓦,原本只是瑞士边陲的一座小城,却因加尔文的改革而成为欧洲的精神灯塔。
教育普及(1536年起):加尔文建立学校和神学院,使普通市民能够读写、直接阅读圣经。在当时,这是极具革命性的举措,因为教育原本是贵族和神职人员的特权。
社会福利:日内瓦设立公共救济制度,照顾穷人、病人和孤儿,使信仰体现在社会关怀之中。
法律与法治:加尔文推动城市立法,以圣经原则规范公共秩序,强调廉洁、节制与守信。

结果,日内瓦被称为”新教的罗马”。它为欧洲各地输送改革者和知识分子,成为新教文明的”孵化器”。如果说今日的硅谷孕育了科技创新,16世纪的日内瓦就是孕育近代文明的实验田。

2、荷兰的新教国家

在中国人津津乐道的”启蒙运动”兴起之前约一个世纪,荷兰早已因宗教改革,接受加尔文主义而走上了”信仰公共化”的道路。

独立战争(1568–1648):荷兰经过八十年战争,脱离西班牙哈布斯堡王朝的天主教统治,最终在《威斯特伐利亚和约》中被承认为独立国家。这场战争,不仅是民族独立,更是信仰自由的争战。

制度创新:荷兰成为第一个以新教为基础的共和国。它实行宪政分权、代议制政治,开创了近代民主的雏形。

经济繁荣:阿姆斯特丹崛起为世界金融中心,第一个证券交易所和股份有限公司(东印度公司)在此出现。勤奋、节制、守信的加尔文主义精神与市场经济结合,推动了”资本主义文明”的诞生。

支柱化社会:荷兰形成”支柱化社会”(Pillarization):不同宗派各有自己的学校、报纸、工会和社团,互不干扰,但以基督信仰为共同基石,形成稳定而多元的公共生活。

与西班牙、葡萄牙依赖王权与掠夺的殖民模式不同,荷兰以契约和市场为基础,开启了全球贸易与资本主义的新纪元。

3、苏格兰的宗教改革

加尔文的学生约翰·诺克斯(John Knox)把改革的火种带回苏格兰。苏格兰的独特贡献在于:教育与信仰结合,造就全民识字。

教育普及:诺克斯推动”每个教区都有学校”,让孩子们都能识字、读圣经。结果,苏格兰在17世纪就成为欧洲识字率最高的国家之一。

公共神学:圣经成为全民读物,培养了普通百姓独立思考与公共讨论的习惯。

长老会制度:苏格兰建立长老会教会,由信徒代表共同治理。这种制度培养了代议制与民主意识,直接影响了后来的政治结构。

可以说,苏格兰的改革不仅是宗教更新,更是现代公民社会的摇篮。苏格兰的教育传统后来孕育了启蒙哲学家亚当·斯密、大卫·休谟,也为美国独立与宪法提供了思想滋养。

4、清教徒与美利坚建国

17世纪,清教徒带着”山巅之城”的异象跨越大西洋,建立新英格兰殖民地。他们的公共信仰成为美国立国的灵魂。

契约精神(1620):《五月花公约》奠定了美国社会的”契约传统”:人人在上帝面前平等,以契约治理共同体。

教育优先:哈佛大学(1636)、耶鲁大学(1701)等名校最初都是清教徒建立的神学院,目的在于培育”有知识的牧师和公民”。

政治制度(1776–1787):美国独立战争和宪法的制定,深受清教徒公共信仰影响。宪政民主不仅是启蒙哲学的产物,更是”在上帝面前彼此立约”的实践。

因此,美利坚的民主与市场文明,并非单靠启蒙哲学,而是扎根于清教徒的公共信仰。启蒙带来理性,而清教徒赋予美国制度以道德与属灵的根基。

5、新教文明领导世界五百年

自16世纪以来,欧洲与北美的新教国家在教育、科学、民主、经济方面持续引领世界:

教育:普及识字与全民教育,使知识摆脱精英垄断;
科学:现代科学兴起,与新教强调理性、秩序和自然律背后的创造主密切相关;
民主:代议制、宪政、法治首先在新教国家扎根发芽;
经济:加尔文主义”工作伦理”与市场制度结合,孕育了资本主义文明。

随着时间推进,这种”信仰公共化”的果效不仅限于欧洲本土,而是扩展至全球:

荷兰与英国的扩张(17–19世纪):通过航海与殖民贸易,把自由贸易的秩序带到全世界。荷兰人开创证券交易所与跨国公司模式,英国依靠海权与工业革命,奠定”自由贸易帝国”的格局。

美国的崛起(20世纪):二战后,美国以清教徒遗产为核心价值,登上世界领袖舞台。

联合国:以”普世价值”为名设立全球对话与秩序框架;
世界银行与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塑造全球经济规则;
美元与美军:一文一武,分别作为全球金融秩序和安全秩序的支柱;
自由贸易体系:通过布雷顿森林体系、关贸总协定(GATT)、世界贸易组织(WTO),推动全球化格局的形成。

可以说,今日我们所身处的”全球化”与”自由贸易”的世界,本质上是新教文明长期推动的结果。它不是单纯的经济扩张,而是以公共信仰为根基的制度性外溢:当信仰走向公共,就必然孕育出普遍化的秩序。

因此,新教文明能够领导世界五百年,并非偶然,而是因为它在信仰公共化的根基上,提供了教育的普及、科学的繁荣、民主的制度、经济的繁荣,以及全球秩序的建构。这是整个人类文明史上前所未有的成就。

四、启蒙运动以来:信仰被”驱逐”到私人领域

如果说宗教改革与加尔文主义推动信仰进入公共,塑造了近代文明,那么启蒙运动以来的另一条思潮,则不断试图把信仰赶回私人空间,甚至彻底排除在公共领域之外。这是近代文明的另一条暗流。

1、理性主义的崛起

17世纪的笛卡尔、伏尔泰、狄德罗等人推崇人类理性,把信仰贬为个人的精神寄托。他们认为:

信仰可以作为个体的心理安慰;
但信仰不得干预政治、法律、科学等公共事务。

于是,信仰被定义为”私人事务”,而理性与科学被宣告为”公共真理”。这种割裂,直接为后来的世俗化奠定了哲学基础。

2、政治上的世俗主义

法国大革命更是以血腥方式切断了信仰与公共生活的联系。革命者:

处决神职人员,剥夺教会财产;
把教堂改造成”理性神庙”;
甚至颁布新历法,废除主日与基督教节日。

这不仅是宗教与政治的分离,更是公共生活对信仰的公开驱逐。信仰被彻底推到私人角落。

3、左派思想的延续

M克思主义
19世纪的M克思主义直接称信仰为”人民的鸦片”,认为宗教是统治阶级的工具,必须用无神论取而代之。结果,在共产主义政权下,信仰不仅被私人化,更被全面打压、逼迫和消灭。

现代自由主义的堕落
古典自由主义的核心,是”消极自由”:限制权力、保护个人自由。它强调:
国家不能干预个人信仰;
公共领域要容纳不同的声音。

然而,现代自由主义逐渐滑向另一种”积极自由”:

不仅要保障”表达的自由”,还要强迫别人”接受”某种价值观;
它要求政府介入,压制与自己不同的言论;

最终在当今已经走向古典自由主义的反面,沦为以”自由”为名的极权主义甚至暴力恐怖主义。
这种自由主义异化的逻辑是:你有自由,但前提是你必须同意我的价值观。若你坚守圣经真理,那就是”歧视””不宽容”,就必须被封杀。

后现代左派

后现代左派高举”多元主义”的旗帜,口口声声强调”所有真理都相对”,结果却无法容忍圣经的绝对真理。
他们鼓励任何观点都能发表,但若有人说”耶稣是唯一的道路”,就立刻被指控为”排他””仇恨言论”。

于是,多元主义在实践中变成了单一主义——除了圣经真理,什么都能说。

这种逻辑最终演变为”取消文化”:你可以谈任何议题,但若承认圣经是真理,就可能被排挤、封杀、取消。
这是一种新的极权主义,甚至带有恐怖主义性质——因为它不是理性辩论,而是动用社会压力与暴力手段,逼迫基督徒噤声。

4、美国的约翰逊修正案(1954)

1954年,美国参议员林登·约翰逊推动通过《约翰逊修正案》,禁止教会在公共场合支持或反对候选人。
名义上,这是”保持政教分离”;
实际上,它成为制度性让教会噤声的工具。
自此,许多牧师在公共议题上不敢发声,担心失去免税资格。信仰被迫进一步退居私人领域。

5、结果:信仰被挤压到角落

于是,现代社会出现了一个表面悖论:
外表上,社会看似自由,多元声音都能存在;
实际上,在公共领域,基督信仰越来越缺乏见证。
公共空间逐渐被世俗主义、相对主义甚至无神论占据,信仰则被迫退居私人角落。信仰若再不公开活出,不仅会失去盐味,还会被社会系统性边缘化,甚至遭到敌视与迫害。

6、”非基运动”不是中国的发明,而是西方左派的长期行为
从理性主义到现代自由主义,从法国大革命到约翰逊修正案,西方左派”非基运动”的逻辑始终如一:把信仰逐出公共,只允许留在私人角落。

然而,正是这种”信仰非公共化”的趋势,导致现代文明逐渐失去根基,走向虚无。
当自由主义不再保护自由,而是压制信仰时,它本身就蜕变成极权主义。

这正是当今世界基督徒必须清醒认识的:信仰若不敢公开,文明就将沉沦。

五、教会的神学偏差导致的大方向偏航

如果说外部的启蒙理性与世俗主义在驱逐信仰,那么内部的神学偏差同样使教会自我削弱,逐渐丧失了公共见证的力量。

1、偏差的末世论:历史失败主义

19世纪以来,因为”世纪性时间焦虑”等因素,许多福音派在末世论上出现偏差,过度强调”世界只会越来越坏”,最终如大船沉没。
最典型的就是慕迪(Dwight L. Moody)所代表的”沉船论”——他把世界比作正在沉没的船,基督徒的责任不是修补船体,更不是擦亮甲板,而是尽快把人救上救生艇。

这种观点带来一种”末日的焦虑”:要抛家弃业,用百米冲刺的心态去传福音,却忽视了天国的”已然—未然”的平衡与张力。

结果,许多教会只顾着短期的”灵魂得救”,缺乏长期的门徒建造与教会治理。
更严重的是,它导致教会对社会更新与文化转化完全失去兴趣,陷入一种”历史失败主义”与公共领域的”退出主义”。

这与圣经的应许相违背:耶稣来,天国已经开启;耶稣再来,天国彻底成全,末世乃是从胜利走向最终的胜利的历史进程。基督徒的使命则是在”已然—未然”的张力中,象聪明的童女那样,警省忠心,持灯守望、等候新郎;既要传福音,也要兴起门徒,更新社会,见证国度的临在。

2、”社会福音派”的偏差与”福音派”的矫枉过正

与此同时,19世纪末到20世纪初,西方出现了”社会福音运动”(Social Gospel)。它强调社会公义、扶贫济困,但往往忽视了十字架与个人重生。结果,福音变成了社会改良运动,失去了救赎的核心。

在回应”社会福音派”时,福音派矫枉过正,又走向了另一个极端:

强调个人得救,忽视社会责任;
只重视灵魂拯救,却不谈文化使命与公共见证;

结果,福音不再整全,真理不再全备。要不是没有福音的社会关怀,要不是没有社会的福音关怀,两者都失去平衡。

教会也因此,越来越失去公共激情。许多信徒早已习惯于”张口不谈政治,闭口不谈主义。”并这为19世纪以来的这一段插曲,是教会的常态和主航道。

3、信仰不公共化,就腐烂变质

信仰公共化的对立面是:

私人化:只作心灵鸡汤,不触及公共议题;
隐秘化:因恐惧而噤声;
边缘化:退到社会边缘,不再影响公共核心。

这些看似”和平”,甚至披着”属灵”的外衣,实则让信仰失去盐味,任由世俗掌控公共领域。

耶稣警告说:”你们是世上的光。城造在山上,是不能隐藏的。”(太5:14)
若信仰被隐藏,教会就会失去力量,文明也将陷入黑暗。

4、结果:教会的边缘化

世界观决定世界,而末世论犹如世界观的方向盘。末世论看似一点小小的神学偏差,却使得教会偏航,特别是在公共领域自我边缘化。

对世界的态度:不是转化(transformation),而是逃避(escape);
对社会的看法:不是”天父世界”,”作光作盐”,而是”此世界非我家”;
对历史的理解:不是”从胜利走向完全的胜利”,而是”从失败走向完全的失败”。

如此,教会越来越不可救药,即便有”洛桑信约”对信徒要对福音使命与社会使命双重委身的一再呼吁,却因末世论神学偏差的捆绑,无法挽回;最终成了一个只顾内部敬虔、缺乏外部影响的”宗教俱乐部”,而不再是”山上的城”。

查理·柯克的生命见证,正是对这种”退出主义”的当头唤醒。

当教会因沉睡而沦为”被宰的羔羊”,他不得不单枪匹马,杀入敌营,成为那”献祭的羔羊”。

他的血不仅显出社会的不义,更显出教会的沉睡乃至昏死。

正如他自己所说:今日极端的世俗化,并不是从外邦人开始的,而是教会几十年沉睡所造成的。

5、教会需要归航

当末世论失衡,福音就变成了”单翼飞翔”:一翼是”灵魂得救”,另一翼却缺失”社会更新”;
结果,福音主义在教会兴起,替代了加尔文主义,但福音派却飞不起来,教会也失去公共影响力。

历史证明:唯有回归圣经的整全国度观,持守”已然—未然”的平衡,才能重新恢复福音的全备:既拯救灵魂,也更新社会;既建造门徒,也塑造文明。

六、柯克的见证:公共信仰的现代榜样

当教会沉睡,上帝兴起柯克作为警醒世代的”献祭的羔羊”。
他不退守,反而把信仰带上争议最激烈的前线——校园、媒体、经济与政策。

2012年,他共同创立 Turning Point USA(TPUSA),专注校园思想战场;随后拓展出 Turning Point Faith(动员教会与信徒参与公共议题)、Turning Point Action(公民/选举动员)、Professor Watchlist(揭示课堂激进偏向)等项目,持续将私人化叙事公域化。

校园:全国巡回演讲与公开辩论,路边”Prove Me Wrong”桌台直面敏感议题,让青年在阳光下练习真理与理性的功课,重塑一代人的思想生态。
媒体:长期主持《The Charlie Kirk Show》,公开其福音派身份,将信仰与文化、政治、经济连成一条线,抵住”信仰只能私下谈”的叙事霸权。
经济:直面美元、财政与公债风险,主张”国家财务节制—个人财务管家—社会公义”一体化,强调财富是公共托付而非私欲玩具。
政治:参与了保守主义回归的政治运动中,并作出重大贡献,几乎以一人之力,挽回年青人的选票。

为此,柯克付出年轻的生命:2025年9月10日于犹他谷大学公开活动中遭枪击身亡,引发社会对政治暴力的强烈关注与广泛悼念,也迫使各界重新讨论”信仰与公共性”的边界与代价”。

其后,一些州长与公众人物在校园以他为榜样号召青年站立,TPUSA亦据此强化安保与活动形态(减少大型户外开放),呈现出”代价 → 调整 → 延续”的传承路径。

柯克的见证,是加尔文主义精神的当代续篇:信仰必须公开,必须进入社会各领域,去荣耀上帝。

从柯克的身上,让我们想到”三条实操”建议,可以给今日教会与信徒:

1、把讲台延伸到校门口:以”天职观”训练青年,把校园与本地议题纳入门徒训练的必修课。
2、把见证搬到内容场:用播客/短视频/读书会,把神学—历史—现实打通,持续输出”可传播的公共神学”。
3、把奉献转成制度建设:在教育、法律、家庭、公益与媒体中建立可持续组织,把无形恩典转化为有形恩惠。

七、结语:信仰必须活出来

从加尔文到柯克,历史反复证明:

退回私人 → 信仰失盐、教会失声、文明失根;
走向公共 → 真理入法度、恩典化秩序、国度显荣耀。
若教会沉睡,世俗就成王;若教会站立,黑暗就退却。

为此,我们发出呼召(面向个人 / 教会 / 社会):

个人:立”唯独荣耀上帝”为人生最高目标;在天职中合一信仰与专业,把每一件工作做成公共见证。
教会:双翼齐飞——既委身福音使命也委身社会使命;以”门训—治理—公共参与”的天国长跑,取代”末日短跑焦虑”。
社会:用真理矫正秩序,以爱心服务群体;在教育、媒体、家庭、法治、经济等领域持续作盐作光,共筑”山上之城”。

愿柯克的血不白流;愿教会因真理而醒来,不再隐藏,不再妥协……
愿基督徒的信仰,从讲台走向制度,从心灵走向城门,从周日走向全周……

当我们的信仰在公共领域活出来,世界就会看见那真正的荣耀之主;不仅个体生命,各族各国也将因此蒙福,人类文明也将重新绽放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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