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鲁晓夫”的图片搜索结果难得在公号看到一篇客观评价赫鲁晓夫的文章,说“在赫鲁晓夫执政的11年里,苏联人民才算是过上了人的生活”。还说,“在他当政的11年里,苏联轻工业每年的增速都在13%以上。苏联人民的生活逐渐好了起来,商店里的商品也开始逐步齐全了。虽然与美国那样的生活质量还是不能比,但是最起码能够吃饱饭、有房子住。”

想想,被称作人民者,多么可怜多么无助:一个人,就有权决定让人民是过人的生活还是过猪狗不如的日子;让人民是吃饱饭还是饿肚子。所以本人曾认为,尽管在人类史上被称作政府的这种机构做出过很大贡献,但与它在人类史上所作的恶相比,很可能仍功不抵罪。许小年:对中国经济改革稍有点理解的人,稍有点了解的人都知道,中国经济78年以来所取得的这些成就,不是政府更了解经济,不是政府更能高瞻远瞩,而是政府不断地和后退,不断地向后退。政府退出农村,农村就繁荣了;政府退出城镇经济,城镇经济就繁荣了。

苏联解体20年之际,2011年12月24日《人民日报·海外版》发表文章:《苏联解体促进人类文明进步》:“苏联解体是20世纪末对国际关系产生深远影响的重大事件。对于任何重大历史事件的判断,都要放在人类历史的进程中来掂量。要做出正确的评价,可能要回答以下三个问题:苏联解体后,世界是更加和平了,还是更加动荡了?全球经济是发展了,还是衰退了?人类文明是进步了,还是开了倒车?”

苏联人民有赫鲁晓夫,那是他们的福气,就像后来又有了叶利钦和戈尔巴乔夫一样。设想,如果没有赫鲁晓夫,而是贝利亚或马林科夫接替苏联领导人职位,他们会不会继续执行斯大林那一套?而事实证明,反对改革的势力从来都没有歇息过,“只有改革者却还在睡梦里,总是吃亏”(鲁迅语),后来不是终于又推翻了赫鲁晓夫吗?而上台的勃列日涅夫不是又回到赫鲁晓夫之前的时代了吗?这种教训,别国都吸取了吗?

上世纪六十年代,我们已不称苏联,改称“苏修”,即认为苏联是“修正主义”,只有中国才是真正的马克思主义、社会主义国家。堂堂人民日报上也是这种称呼。两个所谓“兄弟”国家,成了仇人,不,成了仇国。记得小时候我们家生活的那个街道有个孩子绰号就叫“苏修”,连他妈妈在外面也是这么喊他,当时没有细问为什么给孩子取了这么个绰号,现在想来,无非中国民间也跟着国家主流任意羞辱曾经的“老大哥”。

上面提到公号文章结尾处还引了赫鲁晓夫一句名言:“绝不可无休止的利用人民的信任。”这让自己联想到三十多年前一家文摘报上有篇文摘稿,题目是《赫鲁晓夫的勇气和气魄》。说的是苏共二十大召开时,当时苏联一些领导人拒不接受斯大林时期的真相,不愿承担责任,害怕受到惩罚。为此,赫鲁晓夫警告说:“人民将会发现那些事情……如果我们闭口不说,他们以后问起我们那些事来,那他们就已经是在审判我们了。”

只有苏联是这样吗?类似“苏联一些领导人拒不接受斯大林时期的真相,不愿承担责任,害怕受到惩罚”的现象,在当年与苏联意识形态差不多的国家都不同程度地存在着,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这种感受一定会越来越深。

苏联的历史、苏联的人民,对赫鲁晓夫做怎样的定论,我们不知道,这里也无意恭维这位曾被我们骂作“修正主义头子”的苏联历史上的一位领导人。只是觉得,赫鲁晓夫的警告,虽是对苏联当时领导人而言,但于我们并非没有意义。

一些人,对不该保密甚至必须让人民知道的事情,也秘而不宣,使百姓犹如蒙在鼓中;尤其是有些属于决策上的失误,属于领导者的责任,一些人更是秘而又密。这样作,自然是怕承担责任,怕受到人民的批评。然而他们忘了:纸是终究包不住火的,就像赫鲁晓夫警告的那样:人民将会发现那些事情。而等人民发现再来问你时,按赫鲁晓夫的话说,那就不是批评,而是在审判你了。

Search
光传媒 Youtube
  • 光传媒顾问团 >>>
    鲍彤  蔡霞  陈光诚  陈奎德  程凯  慈诚嘉措  冯崇义  傅希秋  胡平  金钟  李进进   鲁难  罗胜春 茅于轼  潘永忠  宋永毅  苏晓康  王丹  王军涛  王志勇  席海明  张伯笠  张伟国(按姓氏笔画排列)
    光传媒专栏作家 >>>
    鲍彤 北明 蔡霞 蔡慎坤 程凯  陈奎德 陈光诚 陈建刚 茨仁卓嘎 丁一夫 傅希秋 冯崇义 高瑜 高胜寒 郭于华 古风 胡平 金钟 李江琳 林保华 潘永忠 苏晓康 宋永毅 田牧 王志勇 王安娜 严家其 郑义 张杰(按姓氏笔划排列)
    最新汇总 >>>
  • notfree
  • 新英雄传·1949年以来民主义士专辑>>>
  • WP Twitter Auto Publish Powered By : XYZScript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