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9年2月的一天傍晚,德国尚未统一。22岁的东德青年克里斯.格夫洛伊在试图偷越柏林墙时,被东德守卫士兵亨里奇开枪击毙。事后,亨里奇还受到上司的嘉奖,成为了英雄。没想到,仅过了几个月。1989年底,柏林墙被推翻,东西德终于回归统一。当年士兵亨里奇射杀翻越柏林墙的东德青年格夫洛伊事件,遭到格夫洛伊家人的起诉,要求追究亨里奇的法律责任。在法庭上,亨里奇的辩护律师在辩护中称,亨里奇作为一名守墙士兵,他是在执行命令,作为一名军人,执行命令是天职,他别无选择。法官西奥多-赛德尔面色严峻,他义正词严地反驳道,作为军人,不执行上级命令是有罪的,这一点无可置疑。可是,大家不要忽视这样一个细节:作为一名军人,打不准是无罪的。作为一个心智健全的人,当你发现有人翻墙越境时,此时此刻,你在举枪瞄准射击时,你有把枪口抬高一厘米的权利,因为这是你应主动承担的良心义务!亨里奇被法庭判有罪。
这不是虚构的故事,而是发生在末世社会主义德国(东德)的真实案例,后世之人往往用“枪口抬高一寸”来概括这件史实。
军警都是国家机器,服从和执行,都是职业使命。
然而,职业之上,还有人性。你们因为生而为人,才有可能成为社会成员,成为国家机器。
既然生而为人,就应该有人类普世认同的公正和良善。当职业使命和人伦道德相违背的时候,你们即便无法公然抗命,也务必记得把你们履责的射击行为进行自我约束—枪口抬高一寸。
我自己有一些亲友,在中国的执法一线。
中国的执法者很多,统而论之,凡是制式服装的帽子上有国徽的,几乎都是执法者。
公安、消防、交管、运政、城管、食药局、工商、税务、环保、质检……
他们掌握着执法的权力,包括裁量执法对象,执法方式,执法尺度。
对于他们而言,这是日常工作,然而对于被执法的人而言,这些日常工作一旦失序或者泛滥,可能就是灭顶之灾。
中国社会有着尽人皆知的潜规则—执法者寻租权力。所以执法过程必然会根据权钱交易的程度而改变结果。
理所当然,这样的执法根本没有公信力。所以在中国的执法过程,大都是处在非常尖锐的对立情绪之中的。
尤其是在当今这样一个风雨飘摇的时期。习政权治下的中国经济正在走向委内瑞拉式的崩溃,中国政治正在走向1960的文革时代一般的高压锅状态。面对经济和政治双重打压下的中国人,看不到任何拨乱反正的希望。除了心生绝望,便是对当局和贪官污吏的强烈反感与愤懑难耐。
一面是经济坠崖,生活水平坍塌。一面是高压锅一般的政治环境,人人自危,如履薄冰。
可以想见的是,民众心中的压抑和愤懑,已经在不断走向阈值。人们一直在寻找一种改善局面的方式,求之不得,他们只能转向寻找机会释放怒火。
而基层的一线执法者,便首当其冲地站在了民众释放怒火的通道口,成为受到攻击的高危人群。
杨佳案中的上海七警察。
夏俊峰案的东北两城管。
甚至贾敬龙案的河北村官。
他们因为执法身份而丧命,血洒现场。
血腥味犹存,戾气绕梁,经久未绝!
生命可贵,殷鉴不远,执法者们足以思之胆寒。
中国的红色王朝已经走到穷途末路,民主宪政正在以势不可挡的汹涌澎湃冲击着中国的时代大门。
奉劝执法者们,你们不是这个失序社会的始作俑者,你们更不是这个混乱腐败的社会架构下的最大获利者。
你们也有妻儿老小,也有七情六欲。
你们也需要平安健康,享受生命和情谊。
你们不应该成为这个末世王朝的炮灰,你们有权保持正义、公正和良善。如果非要执行恶政,你们可以把枪口抬高一寸!
希望那些在执法前线的亲友们,尽量调离前线岗位。匹夫的血肉之躯,支撑不起这个没落的共产王朝的苟延残喘。
用实际行动去迎合时代的变革,顺应正义的回归,那才是你们唯一的选择。
如果心存侥幸且继续“奉旨作恶”,等待你们的必然是人民严苛的清算,甚至是为共产政权殉葬的风险。
(葵阳 写在2021年5月9日星期日 斐济苏瓦 时间凌晨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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